“父王,鳴金吧。”諸樊每看到己方一名勇士倒下,心裡都在滴血。
吳君壽夢麵色不改,說道“可以輸,不能沒有血性。”
他們為什麼要挑戰楚國,不正是因為吳國要擴張,必須先擺脫來自楚國的壓迫嗎?
那種壓迫不一定是楚國在欺淩吳國,可以是楚國直接或間接控製了吳國周邊的勢力,隻有先將楚國爪牙打得縮回去,吳國才能夠任意攻擊想要攻打的勢力。
其他人可以對吳國與楚國的差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作為一國之君的壽夢卻是不能真的眼睛瞎了和腦子壞掉。
身為一國之君的壽夢,他其實知道吳國和楚國的差距,不能講出來讓自己人感到恐懼而已。
光腳的一定不能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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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要讓穿鞋的怕光腳的。
可能是過於愚昧或雞湯被灌多了的關係,吳人普遍極其自大,搞得晉國主動湊上來想要扶持,吳國內部的反對意見很大。
吳君壽夢願意接受來自晉國的扶持,隻是不能以強壓的方式。
“晉國近幾年來連續兩次打得楚國大敗,接受來自晉國的饋贈,不會太打擊他們的信心。他們了解晉國的強大,不會再反對接受晉國的扶持了。”吳君壽夢很小心翼翼地在控製一個度。
角鬥場的交戰仍然在繼續,隻是看著勝負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
吳軍的武器皆為青銅,它們命中披甲的晉軍,金屬與金屬發出交鳴,可能還會蹦出那麼一記火花,隻是防具擋住了利刃,沒有造成什麼有效傷害。
對付身穿甲胄的敵人,再鋒利的武器都難以取得好的效果,使用鈍器則是極其有效。這個常識在當前則是屬於“秘密”的一種。
因為不知情,吳軍自然不會事先進行準備,要不然準備鈍器其實不難。
出戰的晉軍來自樓氏,全員使用鐵質武器。
樓氏的甲士,他們身上的金屬甲有所講究,要害部位已經是鋼的級彆,其餘部位則是鐵;手裡的武器,開刃的部位是鋼,其餘部位是鐵。
武器在開刃部位使用鋼會顯得更為堅硬和鋒利,非鋼的部分加厚就可以,有條件的王朝基本會采用這樣的製作方法。
由於生產力的限製,其餘來自樓氏的士兵,甲胄或武器則就沒有甲士的待遇了。
其實,戰鬥開始之後,傷亡超過兩成,吳軍就該後撤認輸。
問題在於吳君壽夢事前有所交代,交戰之後沒有鳴金,直至吳軍的傷亡達到半數才出現後撤情況。
人在戰場之上,身邊的袍澤一個個先後倒下,再有勇氣的人也會心生恐懼,再在恐懼的驅使下想要逃離。
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為人可以戰勝恐懼,為了某種意義或目標去奮戰,直至迎接死亡的降臨。
打著打著,吳軍有的堅持,有的後退,戰鬥卻是沒有結束。
交戰變成晉軍不再維持固定陣型,甲士與長矛手緩慢推進,弓箭手看顧向前突擊的跳蕩兵,走一路收割一路。
“要全部殺光?”季孫行父知道晉人其實很野蠻,隻是極力在假裝成為文明人“這麼多人看著,不會做得那麼過分吧?”
季孫宿抖著嘴唇,說道“已經獲勝,眾目睽睽之下全部殺光?實在是太殘暴了!”
站在魯國眾人旁邊的杞國君臣,他們正是因為知道魯人一張嘴總是不會停,才刻意站在魯人邊上。
“我們那位同宗很厲害啊!”杞朔神情上有驕傲,隻是很收斂。
杞君姑容壓低聲音說道“短短二十餘年便成為伯國的卿大夫,能不厲害嗎?”
在世人的認知中,姒姓樓氏的令是杞國公族後裔,哪怕關係有點遠,隻要互相承認那份香火情,起碼一些國家不敢將杞國欺負得太狠。
自從樓令在晉國徹底崛起,原先一直在壓迫杞國的齊國就偃旗息鼓,能夠看出那一層關係確確實實是起到了作用。
杞國該給晉國的上貢沒有少,平時該給樓氏的好處會刻意增多。
那種增多當然不是杞國竭儘所能,純粹是原先要給其他人或國家好處,不用再給之後,將好處給了樓氏。
“應該邀請樓氏世子回國參與祭祀。”杞朔進行提議。
杞君姑容無聲點頭表示認可。
親戚不止成功發家,看上去還混得極好,雙方沒有矛盾,不該聯絡感情嗎?
列國的人在議論紛紛。
總的來說就是,晉國不愧是晉國,果然是強得過分。
晉國的樓氏出動了甲士,參戰人員限製在三百的數量,晉軍光甲士就有一百的數量,事先的多數人已經看到了勝負的結果。
很多列國的人,他們看崛起不久的樓氏有這般實力,不得不猜測晉國其餘老牌卿位家族的實力是不是也增長得很誇張。
硬要再分辯什麼的話,可能是吳國弱小得超乎想象,搞不懂哪來的信心敢於公開質疑晉國的強大。
那可冤枉吳國了。
多數吳人確實是有著迷之自信,他們的這種迷之自信是建立在東南一隅沒有敵手,對上楚國也能占到便宜。
換作有國家可以在對上晉國之後占便宜,說不定比吳人更狂。
與此同時,真不是吳國挑釁晉國,有這一次交鋒是雙方展開正式接觸,為了即將開展的合作進行必要的事先試探。
知道對方強。
明白對方弱。
可是強到什麼程度,弱是弱在哪裡,總要有一個概念的吧?
“不準投降!”諸樊看到有己方參戰人員丟棄武器,跑過去邊緣進行警告。
那些丟掉武器的吳人看到諸樊,又聽了那句怒吼,階級壓製之下不得不再次撿起武器。
“衝!死在衝鋒的路上,讓天下人記住你們的勇氣!”諸樊在咆哮。
真的有參戰的吳人再次發起衝鋒,一個帶動十個,十個卷走全部,展現出決死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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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參戰吳人的表現讓議論停了下來。
一直是顯得不急不緩的晉軍,比較突然地爆發出一陣整齊的呐喊,隨後也展開了衝鋒。
“他們剛剛喊什麼?”吳君壽夢問道。
高層的交流使用“洛邑”那邊的雅言,沒有來自語言的障礙。
沒有學過雅言的列國之人,哪怕是一個國家內部都有好多種的語言,真的很難一個人掌握所有語言,聽不懂戰陣上晉軍喊什麼很正常。
彆說是吳君壽夢,同為晉人的非樓氏之人,同樣聽不懂剛才喊的是什麼。
那是樓氏內部教育的成果之一,也就是樓氏內部推行的普通話。
不稱“國語”的原因是,當前的“國語”是“洛邑”當地的語言。
不叫“漢語”就更簡單,目前連“漢族”都不存在。
剛才,他們喊的是“全軍衝鋒”這四個字。
樓令推廣普通話不是非要玩特立獨行,主要是使用拚音教學,教起普通話最為簡單。
另外,普通話都在推行了,自然也開始推行簡體字。
在當前年代,貴族的封地便是“國中之國”的存在,樓令那麼乾沒有什麼犯忌的地方。
一些禮儀搞特立獨行才是犯忌,搞出新的語言或文字體係,每一個地方的語言發音都有區彆,每一個國家也都有屬於自己文字,屬於是當代特色了。
交戰的雙方再次發生碰撞,然後……,自然是晉軍賜予吳軍死亡,直至最後一名吳軍倒下。
“明年備上五百套防具,有問題嗎?”郤至看完全程,先講了那麼一句,又說道“三百套給兄長,我留一百套,另外一百套給叔父。”
樓令知道郤氏不是白要,很利索地說道“屆時來取便是。”
價格什麼的,交給家臣去斤斤計較,反正不會由一家之主直接出麵。
士匄也湊了過來,提出購買三百套的意願。
“那可能要再等一等了。”樓令願意外賣,隻是不會暴露產量。
士匄先表示理解,再說道“能儘快就更好了。”
在他們看來,那麼精良的甲胄,怎麼可能產量極大?每一套從開始製作到變為成品,需要花費的工時一定很長。
事實上,越是精良的防具,耗費的工時確實是會更長。
樓氏那些甲士的全套防具,每一套從材料到成品都要耗費一個月。而隻需要一個月,當然是樓氏在製作工具上的領先,尤其是早就應用了流水線技術,並非是一名老師傅帶幾個徒弟專門負責一套防具。
至於說現代,幾天時間打造出一套防具?那是科技的全麵領先,純手工進行製作,哪怕是有各項輔助工具,所要耗費的時間不會比古人少多少。
幾位卿大夫訂完貨,魏顆等等中等家族也過來提出采購意願,隻是數量遠比卿位家族少。
甚至有來自國外的國君或貴族尋求購買,隻是被樓令一一婉拒。
為什麼不賣到國外?簡單就是樓氏連國內都在控製外售數量,賣到國外則是想走奢侈品路線。
樓令停下與幾位同僚的交談,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吳國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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