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一切為了大局_人在春秋,我真的不想穿越啊!_思兔 

第610章 一切為了大局(1 / 2)

士匄的擔憂被證明是應該的。

新爆發交鋒的局部戰場,蒍以鄧在約兩刻鐘之後發現了與之對戰的晉軍外強中乾,命令部隊加強攻勢的同時,親自下場參與廝殺激勵士氣。

用外強中乾來形容晉國的公族部隊,或許有一丟丟的不正確。

晉國很強大沒有錯,然而並非每一個家族都強,一定存在弱小的家族。

論梯次的話,晉國肯定是卿位家族的各方麵最為強大,再來便是中等家族到小型家族。公族背景的家族很多,分散開來其實就是數量眾多的中小家族,隻是他們因為血緣關係天然更好抱團。

在當前,公族並沒有特彆強大的家族存在,也就算不上有什麼強力的中堅力量。

所以,以作為一個整體去看,所有公族聯合起來的紙麵數據看著挺不錯,輪到單論一個家族之後,每一個公族的實力都非常一般。

本身就不強大,何來的外強中乾呢?

蒍以鄧一開始其實是被嚇到了。

怎麼說呢?晉軍來勢洶洶,真正開打之後也敢打敢拚,打了兩刻鐘卻是出現明顯的疲軟。

什麼樣的部隊會那麼快出現疲軟姿態?蒍以鄧恰好知道。

“對麵就是一群養尊處優慣了的家夥,加把力度就能掀翻他們!”蒍以鄧大聲給麾下進行鼓勁。

楚國就有這麼一個家族,他們一度非常強大,十來年的懈怠把自己躺廢了,偏偏不肯承認變得不行,玩一場叛亂搞得自己原形畢露,差點沒給滅族。

那個家族便是鬥氏。他們確實有過輝煌,真的把自己養廢,叛亂失敗之後隻剩下小貓沒幾隻。沒有被殺光的主要原因是,鬥氏是公族的背景,並且看上去真的是廢了。

各國公族都有屬於自己的優待,便是乾了再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至於被斬儘殺絕,乃至於還能保留一定的良好待遇。

換作是異姓貴族敢叛亂?其他國家不好說,在楚國會得到雞犬不留的下場。

以蒍氏部曲為主力的楚軍開始真正發力,晉國公族組成的部隊果真扛不住了。

那是晉國公族組成的晉軍,他們原以為隻要自己奮力作戰,一定能夠輕易擊敗對麵的楚軍。

抱著那樣的先期信心,開打之後不按想象中的進展,心態出現落差會變成懷疑自己的實力,再加上打了兩刻鐘消耗太多的體力,出現逆境可不就步步後退了嗎?

“頂住啊!”祁午看到己方的部隊在後退,急成一副跳腳的模樣。

祁午完全是被麾下開打前的迫不及待給誤導,天真的認為再差也有限,哪裡知道稍微受挫就現出原形了呢。

處在第一線的羊舌肸當然想頂住,要命的地方在於他又不是一員猛將,能用勇猛發揮來帶動部隊重新振作起來。

個人意誌對集體的影響極小,羊舌肸不是那麼敢使用血腥手段震懾,理智地隨著部隊向後退,一邊派人提醒祁午讓範氏的部隊介入交戰。

講實話,士魴事先就沒有對公族的部隊抱有太多的奢望,隨時做好幫忙擦屁股的準備。

得到求援的士魴儘管早有心理準備,臉上還是充滿了晦氣,先派人告知祁午率部主動往左右兩側退,再帶著部隊緩慢向前推進。

公族部隊能夠做到往左右兩邊退場,便算是一種有序的撤離戰場,也叫參戰部隊進行輪換。

如果祁午無法讓公族部隊從左右兩邊撤離,衝撞頂替上來的友軍,無疑就是一場明擺著的潰敗。

晉軍在稱霸之後,很少出現戰場上的混亂了。

隻是,一旦晉軍在戰場上出現衝撞友軍的混亂,每一次都是麵臨情況非常嚴重的慘敗。

“肸帶著部隊頂住楚軍,請新軍佐率部有序後退。”羊舌肸刻意找到祁午,話說得再透徹不過了。

有些慌了的祁午得到那麼明顯的提示,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遲疑聲說道“那是各個家族的精銳……”

能夠披甲上陣,肯定是各個家族的精銳部隊,是吧?

祁午現在擔憂的事情是折損嚴重,後麵不好向各個家族的家主做交代。

所以是什麼情況?祁氏本身的實力不足,坐上卿位之後極度仰仗其他封君各方麵的支持,難以對部隊如臂使指的同時,其它需要顧忌的地方更多。

羊舌肸知道祁午在擔憂什麼,十分冷靜地說道“不這樣做,一旦衝擊增援上來的友軍,會影響到全局的態勢。”

他們現在可是整條戰線的右翼,一旦這一邊崩潰的話,起到的影響不會小,並且潰敗狀態下的死傷會更多。

祁午其實不擔心戰敗。

又不是沒有卿大夫吃過敗仗,對吧?

祁午害怕的事情是被樓令視為阻礙!

他們這一次南下是來乾嘛的呢?明麵上的目標是抓住重創楚國的機會,暗地裡則是要對鄭國啟動兼並戰爭。

祁午可是等著分一杯羹,可彆無法參與進去,再被視為障礙,變成爬得越高摔得越慘的結局。

國家層次喊出去的口號,彆管自己到底信不信,隻要他國相信就不能玩砸了。一旦玩砸的話,國家會失去震懾力,私下的利益也一點彆想沾,最慘的是還要被事後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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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鄭國的兼並戰爭是由樓令在主持,知道這一點的祁午寧願得罪公族各封君,萬般不想被樓令從餐桌上踹開。

“我為什麼需要巴結那些封君,不敢輕易得罪他們?正是因為我的家族不強。如果我的家族實力足夠,哪裡用得著多麵受氣?所以就更不能被從餐桌踹下去了!”祁午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有了決心的祁午同意了羊舌肸的建議。

位處後方本陣的樓令等人,他們當然發現右翼一度岌岌可危,也看到士魴率部頂了上去。

“不能對他們奢望太多,對吧?”士匄心裡有火。

樓令沒有對士匄的話有所回應。

卿位出現變化之初,尤其是祁午獲得新軍佐的卿位之後,範氏就知道自己要受拖累。

隻不過,知道了又怎麼樣呢?誰讓範氏的兩個卿位排序靠後,補上卿位的祁午注定墊底。

晉國現在的四個軍團,中軍和上軍都是由郤氏和荀氏作為主力,下軍則是樓氏和範氏搭檔,這三個軍團的戰鬥力很有保障;新軍的構成直接讓範氏充當主力,祁氏與其他公族或貴族補充。

知道各支軍團的組成,再明白各個家族的底細,僅從表麵就能夠知道戰鬥力會有什麼差距了。

當前各個國家對戰前情報收集並不用心。會這樣子,當然是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對情報的收集並不感到迫切。

可是,不代表敵我兩支軍隊到了戰場,仍舊對情報收集不用心。

蒍以鄧為什麼一聽到有開辟新局部戰場的任務,知道自己的對手將會是晉國的新軍,毫不遲疑就答應下來?因為他聽說過晉國公族的現狀,知道晉國新軍的構成,有信心取得開門紅。

現在到了蒍以鄧收獲的時刻了。

“彆放箭!”蒍以鄧不再親自拚殺在第一線,改為待在稍微靠後的位置,指著想要向左右兩側機動的晉軍,呐喊“貼上去咬住他們!”

他們這一邊的晉軍想要輪換,這個是眼睛不瞎就能夠看出來的事情。

交戰狀態中的部隊,什麼時候最危險呢?無疑就是進行輪換的時候了。

因為部隊進行輪換,必定是局部運動狀態,太容易露出破綻!

再看看晉軍的那些公族部隊是什麼模樣,他們明顯心慌了,有比痛打這種落水狗最佳的機會嗎?

“竟然還有部隊敢頂上來?”蒍以鄧矚目一看,發現頂上來的是晉軍的披甲部隊,又再一次看到羊舌肸,腦子裡有點印象。

重新頂上去的羊舌肸所部,他們的心態不比其他袍澤好多少,遭到強製要求才頂上來而已。

用不甘願的心態接受艱巨的任務,導致他們身上明明有靠譜的防具,打起來卻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簡直是白瞎了那一身靠譜的防具了。

“頂上去!”蒍以鄧有了更大的野心。

要是能夠吃掉這一支披甲的晉國公族部隊,蒍氏豈不是要發?

蒍以鄧為了激發麾下的凶性,喊道“誰搶到的東西歸誰!”

戰場上隻要打贏就會有繳獲,很多家族的武器或甲具更新換代,便是從敵人那裡搶到手的。

變成誰搶到就歸誰?參戰人員立馬多了一個拚命的理由了。

蒍以鄧的指示被一層層傳達下去,馬上讓麾下一個個赤紅了眼睛,固然是讓各個方陣的隊列變得有些亂,楚軍的攻勢卻是瞬間變得異常凶猛。

楚軍紅了眼,壓力瞬間加到羊舌肸身上。

羊舌肸一再喊話,冒險去親自手刃了三個楚軍,扭頭看到有人私自逃跑,瞬間知道再也支撐不住了。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明明披甲,不容易受致命傷,結果將背後交給敵人……”羊舌肸知道公族的私軍變得很爛,沒有想到會爛成這樣。

難道不是嗎?

披甲的人員來自公族的精銳。

可是明明裝備占優,稍微逆風就將後背留給敵軍,有這樣的精銳嗎?

有些部隊一直自我標榜精銳,平時欺負自己人挺厲害,上了戰場對敵卻是極易拉垮,曆史上這樣的部隊還真不少。

通常那樣的部隊會是權貴的嫡係,平時享受著最好的待遇,行事風格非常霸道,真正要用到的時候,養著他們的權貴都不會想到那麼不經用。

本來沒有在關注右翼戰場的樓令被士匄提醒,轉頭看去瞧見竟然發生崩潰,講實話就是有些傻眼。

樓令當然知道公族的部隊不堪用,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公族部隊竟然衝擊友軍,搞得楚軍拿崩潰的公族部隊當前鋒,大有擊潰整個右翼的趨勢。

“被害慘了!”士匄肯定要給士魴開脫啊。

樓令麵無表情地說道“你立刻率部過去。若是無法維持戰線,提前派人告知我。”

先是祁午無能,再有士魴無法承擔重任,什麼人該去收拾爛攤子?無疑是士魴的好侄兒士匄了。

士匄無從抱怨,行禮讓降下巢車,不做耽誤立刻去點兵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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