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嗎?”薑芋抬頭看了眼時間,還有9分鐘,於是翻身起床洗漱,在當媽的追問下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家。
周六清晨的大街依舊熙熙攘攘,離家最近又比較安靜的地方是網咖。
這個時間點玩了通宵的差不多結賬下機,而一般早上的網咖也不會有太多生意。
薑芋開了一間包廂,關上門後打開電腦,隨便找了個視頻網站點開了一個時下熱門的電視劇,接著把電腦的音量關成靜音,在入耳的藍牙耳機套上網吧的頭戴式耳機。
不出意料又是胡前,同樣是銘感詞提示,觸發時間是8點10分。
胡前和綠毛,地點在綠毛入股的一家摩頭車改裝工坊的二樓。
綠毛穿著一條沾滿機油的牛仔工裝,桌子上放著一雙手套,頭發紮了一個丸子,坐在老板椅上麵露不屑。
“我說胡sir,”綠毛把腳翹在桌子上,“上次在機場派出所不是已經說清了嘛,我和對方達成和解協議,請問一個多月過去了,你來找我又是因為什麼?”
胡前沒有把昨天199開頭電話所說放在心上,眼下手裡握著手機把綠毛桀驁不馴的形象通過前置攝像頭傳到薑芋眼前。
“胡sir,”綠毛有些不耐煩地看看手上腕表,“我一會兒8點半有個客戶要來,你有什麼麻煩趕緊問,不像你們端鐵飯碗的,我還要靠客戶吃飯。”
胡前依舊沒開口,憑感覺是在消磨綠毛的心態,不過如果沒有任何來自官方的紙張,類似這一類欲擒故縱並不能湊效。
果然,在連續兩次發問都沒得到回應後,綠毛顯露出被耍的氣憤,直接站起身朝門外走去,“真特麼有病!”
“等等!”胡前身份被置換,隻好也一同站了起來,“關於苗珺婭和王杺妍,我有幾個問題要再問你一下!耽擱你一點時間,請你配合。”
綠毛撇過頭暗罵一句,不過還是回到之前位置上,從桌上煙盒摸出根煙點上,“問,你想問什麼快問!”
胡前目視了綠毛一眼,從隨時背的包裡掏出一個紙質筆記本,翻開卡著一張書簽的位置,抬頭問道,“你說你當初接觸苗珺婭是因為覺得酒水生意很好做?”
“有什麼問題嗎?胡sir,”綠毛抽了一口煙吐出,“當然是什麼掙錢做什麼咯。”
“後來你從苗珺婭那兒了解到其實酒水中間商生意利潤很薄?”胡前接著問道。
綠毛剛想說話被胡前打斷,“事實上經過我了解,這一塊生意的油水很豐厚。”
“豐厚個屁啊!你從哪兒了解的?來拉出來對質!我看到底是怎麼個豐厚法?”綠毛不屑一顧。
胡前沒有應接,繼續說道,“你說你帶苗珺婭炒黃金期貨,據我所知,任何期貨都有保證金作為平倉的保險措施,按各大交易平台80來計算,她的資金不可能虧損還要借高利貸的程度。”
“哎呦,”綠毛一臉猶如對牛彈琴,“我說大哥,你懂不懂啊什麼叫加杠杆?杠杆就是給我一個支點我能翹起地球。”
“但是我調取了你說北美金站從苗珺婭進場到輸光離場的黃金走勢,”胡前抬起頭,“並沒有你說的大起大跌,在那段時間裡完全是一根相對穩定的曲線。”
“……我怎麼知道?”綠毛顯得不耐煩起來,看了下手表,“有完沒完?跌跌漲漲的指數又不是我能操控的!”
“那麼這些你怎麼解釋?”胡前抽出幾張夾在本子裡的照片,上邊是苗珺婭和綠毛曖昧時偷拍的照片,“匿名發到苗珺婭老公的公司,如此私密的照片總不可能是她拍的。”
“你懷疑是我?”綠毛不氣反笑,“有沒有種可能是苗珺婭想跟她男人鬨翻故意這麼做?來——你看!”
綠毛說著打開手機vx零錢八位數的餘額,“什麼樣的女人我找不到?就算我想要苗珺婭,我完全能把她老公買下來,而不是拍什麼照片這麼低級的手段。”
胡前抬起頭凝視著綠毛,“但是你沒有,她的家庭卻因此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