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後朝最近一棟樓望去,直到發現樓牌數字後,左右看了看又朝相鄰的一棟走去。
第三個樓梯間三樓,隻有左右兩個住戶,一家貼著落滿灰塵的春聯,門上透氣窗插著早已乾枯的艾草。
另一側門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層新刷的紅漆,薑黃伸出手敲了上去。
隔了幾秒門開了,一個穿著棉絨碎花睡衣的小女孩,看著差不多小學二三年級,可能是剛睡醒,睡眼朦朧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是誰?”小女孩的聲音招來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幾步走到門前護住女兒,嗬斥問著同樣三個字的問題。
薑黃掏出黑色的工作證件,“不打擾的話,可不可以進去聊兩句?”
五角星的鋼印驅趕男人的疑慮,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不速之客,最後還是讓出門口的通道,“有什麼事嗎?”
“進去說吧,”薑黃眼見屋內鋪著瓷磚,很久沒拖過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還是掏出自備的鞋套。
“不用,不用,”中年男說著卻沒有實際阻止,“這邊坐吧”,說著把堆在沙發上的臟衣服刨到一邊。
飯桌上是隔夜的飯菜,外加幾包從超市采購的方便麵,屋內雜亂不堪,到處都是衣褲鞋襪,還有散落在地上的書本,空氣裡有淡淡剩菜的味道。
家還是個家,隻是一個缺少女主人的家。
薑黃坐在沙發一角,掏出隨身的筆記本,麵對露出疑惑的中年男人,開門見山說道,“我是為了你前妻苗珺婭而來。”
男人愣了一下,包括懷裡的女兒,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幾年後重新提起一時難以適應。
本以為會有些情緒上的變現,沒想到男人隻是讓女兒回自己房間,爸爸有事和叔叔說。
等孩子走進屋內,男人望向薑黃的眼神充滿一絲嫌惡,語氣如窗外的溫度問道,“你想乾什麼?”
明知接下來一個問題可能會惹惱,不過更冷冰冰的語氣有助於某種程度上的壓製,問道,“苗珺婭在高中時情形你清楚嗎?”
“什麼!”男人的慍怒上線,“她都已經死了兩年多了。”
“我知道,”薑黃從筆記本裡抽出一張胡前的證件照片,“認識嗎?”
“不認識,”男人壓著火氣。
“好吧,”薑黃也不做堅持,收起照片,“幾個月前,他有沒有來找過你了解一些苗珺婭的情況?”
“她在生前我們就離婚了,”男人深呼吸一口氣,“離婚明白嗎?路人,陌生人,不關心死活那種。”
“是,”男人一口氣說道,“幾個月前是有個你們的人跑來問我,我當時和他說,現在也是同樣一句!”
“對於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男人眼睛裡帶著怨恨,“不要再讓我和她扯上關係,她是她,我是我,關於她的一切,我!不!知!道!”
還保有感情說明並未放下,隻是也不可能再問出什麼。
薑黃站起身留下一張名片,刑偵六祖字樣猶如顯眼,“什麼時候想聊聊打上邊電話。”
男人下意識接了過去,可能意識到自己有點過火,聲音放輕卻仍堅持,“沒有什麼好聊的,你也不要再來了。”
薑黃什麼都沒說朝門口走去,男人跟過來關門。
當門關上的一瞬間,透過狹窄的門縫,男人猶如樹根般呆在原地。
有些事,不想不代表不忘,而不忘也不一定是不想。
喜歡謀殺自殺者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謀殺自殺者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