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區的容積率才25？”守在矮小男人身邊的龍海不相信問道，“所以能從你的窗戶居高臨下對著死者的窗口一覽無餘？”
“確實是這樣，”矮小男人帶著委屈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看，要不是偶然見到了一次活生生春宮圖……我又不是gay，沒事誰會去留意其他男人。”
薑黃把老捷達打著火，發動機散發的熱風吹進狹小車廂內，比任何電熱空調加溫效果都要直接並且升溫更快，這也是油車和新能源不能比擬的，有些東西還是老式的好。
掏出煙盒遞給後座眼神發直的癮君子一根，對著龍海同時也對著矮個子男人說道，“你先聽他說，從頭到尾把你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講一遍，但是彆囉嗦，我的耐心有限。”
“好的，好的，老板……啊呸！警察叔叔，我全交代！”矮個子男人接過煙點著深吸一口，白色的煙杆肉眼可見短了一截，“我挑緊要的說——”
薑黃和龍海也同時點著一根，頓時緊湊的車內煙霧繚繞，猶如座壇開法一般，幾個老煙槍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充斥著尼古丁的環境下，思路反而異常清晰。
隻聽矮個子男人看了看薑黃，又盯著手裡香煙開口說道——
我為什要租在新光小區？還不是因為這裡有各種各樣的主播看，賣腿的，賣腰的，賣臉的，全部都賣的，一到晚上她們連窗簾都懶得拉，遮擋什麼的更是不存在，跳舞的跳舞，扭胯的扭胯，露凶的露凶。
25的容積率代表什麼，我住的屋子和主播紮堆的公寓直線距離是37米，專門量過的，但是沒想到，和對麵單元的臥室一麵窗戶最近不到15米。
一開始我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大家都是租房子的，想看什麼心照不宣，直到第一次留意到對麵的……死者……完全是個意外！
那家夥是個變態！
兩位警察叔叔，你們剛剛進過他的房子，有沒有發現一點奇怪的地方？
他家的客廳和臥室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你們懂我說的什麼意思吧？
這倒也沒什麼，裝修風格嘛，因人而異，每個人都有不同想法，但是變態就變態在這家夥性愛的欲望簡直像是無止境的，幾乎隨時晚上都會往家裡領不同的女人。
如果是單純出來“做生意”的pc也不說什麼，買賣嘛，互相生理需求嘛，可以理解，我也充當個觀眾好奇一下。
奇怪的是這家夥貌似“良家”和“夜店”兩種風格通吃，你們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更有意思的是，這家夥如果帶回來的是個“良家”，他絕不會往他那間裝修豪華的臥室領，而在客廳的好男人居家風裡直接步入正題，而如果領回來的是類似“全國空降”小妹，則會直奔主題帶到臥室內開炮！
而且這家夥非常有錢，我也沒見到他是怎麼賺錢的，領回來的女人時常是對麵公寓主播的熟麵孔，要知道這些主播你不刷個嘉年華什麼的連微信都要不到。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看著不起眼，跟帥完全不沾邊，還是有那麼多女人貼上來，完全搞不懂這些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我見到不少留在他那過夜的，早上再送出去一打毛爺爺，這就讓人覺得很變態了！
“你說的‘變態’是這個意思？有錢？”薑黃打斷矮個子問道，“這些都知道了，你說下昨天晚上你見到的。”
“昨天晚上……”矮個子男人討好乞求道，“叔，再來一根，我……我腦子有點木，抽一根好很多。”
龍海掏出自己的煙盒遞過去一根，“快說！”
“好嘞！”矮個子男人點著深呼吸一口，繼續開口講道——
我剛剛和你說這家夥變態不是隨便說說的，昨天晚上大概九點多鐘，我正在往公寓裡一個身材主播打望，忽然發現這家夥家裡燈亮了，於是馬上調轉鏡頭。
但是有些奇怪，這家夥今晚竟然沒帶妹子回來，而是破天荒提了幾包外賣進的門，進了屋後，幾個外賣飯盒一擺，還有一瓶市麵上的口糧白酒，而我從來沒見他喝過哪怕一滴白酒，更彆說這種普通白酒。
我尋思是不是他錢花完了？見他隨意幾口吃完後回到臥室，沒想到打開電視看了起來，整整幾個小時沒挪過屁股。
這也有點奇怪了，他房子裡那台100寸的電視除非是和小妹搞情調時開一下，如果是他一個人絕對不會開，大多都是一個人刷手機，沒想到昨天晚上他竟然盯著電視看到淩晨！
“電視？”薑黃沉吟了一下，“他在看什麼？電影？電視劇？還是什麼？”
“這……我倒是看不到，”矮個男人無能為力說道，“角度問題，電視機和窗子是……對，垂直的，隻能見到是亮著的，那家夥坐在對麵沙發上，真的就沒動過！”
“也動過一次，”矮個男人接著說道，“到客廳把他的包取了回來，從裡邊掏了什麼出來，噢！還有一次，去酒櫃裡取了瓶酒。”
薑黃和龍海相互對視了一眼，隊長朝矮個男人壓低聲音，“繼續！”
矮個男人吐出第二根煙一口白煙，濃鬱得如同牛奶，邊回想繼續說下去——
我見那家夥今晚這麼無趣，也沒有個小妹，不知道會不會像以往幾次一樣“妹兒到家”，所以一直盯著公寓裡的主播，時不時投一眼那家夥的臥室。
哎，最近直播平台嚴打露肉，主播妹兒們包的跟粽子似得也沒意思，就這麼耗到快午夜，守在窗戶邊凍得要命，準備今晚收工，打一發手藝上床睡覺，最後瞄了一眼那家夥。
沒想到在打電話，說不定是點上門按摩，說不定有戲，我就忍著等，想著最多幾十分鐘嘛，這會兒也不堵車，就算住在城西也趕來了。
就在我打起精神，準備泡包麵堅持個半小時看今晚那家夥又要搞什麼新花樣時，卻沒想到完全沒預料的事兒出現了。
那家夥掛了電話後從包裡掏出一隻藥瓶，扭開瓶蓋摳開封口後“撲撲”往嘴裡倒！不僅如此，還抱著酒瓶瘋了一樣的灌酒！
也就短短幾秒鐘時間，又吞藥又灌酒的，鬼知道他吃的啥藥，反正不會是維生素片，不出所料，不到二十分鐘，那家夥腦袋一歪，吐了一地，緊接著渾身抽搐，就跟通了電似得，沒要一會兒，整個人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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