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中……”薑黃眼睛眯了起來，示意掛斷電話。
法醫官幾乎下意識脫口說道，“十七中？不是薑芋的高中？”
“薑芋是……”一旁的片警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疑惑問道。
“你不管，”陳衍茉打斷片警，接著望向薑黃，“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嗯，”薑黃沒有多說，視線落在液晶屏上的時間顯示，淩晨4點13分，又是一個焦慮的不眠之夜，轉頭望向精神有些萎靡的法醫官和同樣有些熬出疲態的片警，“你們先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下，”說著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陳衍茉也同時打開車門，“薑隊，你去哪兒？”
“我就在車上眯一會兒，天亮去趟城南分局，你先回去吧，注意身體，”薑黃頭也不回揮著手說道。
“那我呢？”片警不可能賴在牧馬人上一同跳了下來，“薑隊。”
“你？”薑黃指著停在拐角的紅藍拉花的麵包車，“把你朋友的車還了回來找我。”
“噢噢，好！”矮胖的片警朝不遠處貨拉拉跑去，“我送了馬上回來。”
薑黃拉開老捷達的車門，車內還彌漫著淡淡煙味，重新打著火，暖氣跟著吹出，按照一如既往的常年蹲守習慣，裹著大衣放倒座椅，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地下室裡兩輛車先後駛過，瞬間萬籟寂靜，眯著眼睛很快睡去。
通過當爹的兜裡手機遠程連接另一端，薑芋也揉了揉發脹的雙眼退出連接，東京的時差還要晚一個小時，這會兒已經快天亮。
隔壁主臥當媽的進入深度睡眠呼嚕聲時不時響起，隱約聽到隔著玻璃窗雪落的聲音，以及油汀取暖器特有的輕微“畢撥”聲。
“小魚，”黃色膠泥的聊天室裡雭發來消息，“你的簽證半月內有效，我給你訂張機票，我們找偏遠一點的地方，加拿大我能找到一處阿爾伯塔鄉下的農場，澳洲我認識一個出租小島的當地人，或者乾脆買條船我們往南太平洋深處一去不回？”
薑芋隨口開了個玩笑，“去乾嘛？喂錘頭鯊嗎？”
“至少要比你留在廣都安全得多，”雭的消息傳回透著肺腑，“小魚，我很擔心你。”
薑芋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隔了幾分鐘回複，“我知道，沒事，我有分寸。”
“什麼樣的分寸，”雭的文字蘊含著一絲怨意，“我們遇到的超出了認知，這不是隨意左右的前刻了。”
“沒什麼前一刻後一刻，”薑芋的消息浮現，“隻有起始和結尾，隻是暫時無法區分好壞。”
下一秒綠毛的消息突然冒出，“兩位是禪學大師嗎？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大小姐，你們去哪兒也帶我一個唄，要不真的好無聊，還有，小魚同學，我讚成大小姐的說的，廣都現在太危險了，你該走還是先走。”
“先不說這個，”薑芋從自己手機裡調出和副卡的短信，其中有十多個車牌信息，飛快地輸入進聊天室，“輪胎（綠毛）你現在是不是在渲染視頻，趁著功夫，幫我查一下這些車牌有沒有問題？”
“這麼多？”綠毛隨即回應，“你是設置了個安全點嗎？排查可疑車輛？兩個小時左右，天亮前給你，你是要所有車牌信息？還是覺得可能有問題的？”
“有問題的，”薑芋簡短說道，“如果都沒有問題就不用說了。”
“ok，”綠毛回了個手勢，“我去找接單的上家去了，晚點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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