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目赤豆天蛾雭憂疑望著身邊的山青蟈蟈,“為什麼要開車?很容易被尾隨,公共交通至少相對安全得多。”
“不是去哪兒,”蟈蟈獲得調取圖片權限,把一張熟悉的a4紙投影在灰黑色的樹乾上,“是要到一個地方。”
“去哪兒?到哪兒?這兩者是有差彆嗎?”馬氏螻蛄爬在草叢裡咕噥一聲,隨即被投出來的照片吸引,照片是俯拍的,一張白紙上打印出幾行字跡——
“先生”李建樹,男,64歲,紅建縣攀陽小區七棟三單元904室,先生小組組長;
蟈蟈調轉半個身位正對樹乾,用虛擬的黑筆圈出打頭“先生”兩個字,“先從我們相對熟悉的開始,紅建縣,下午從醫院回來堵車那會兒我打給縣裡三所有收治急救能力的公立醫院,李建樹在昨一天晚上因心梗拖延太久不治而亡。”
螻蛄詫異不已,“什麼?不會吧?我記得紅建縣不大但卻挺繁華的,怎麼……”
“那又怎麼樣?”天蛾不帶著任何驚奇說道,“想要造成心梗有很多方法,乾擾急救也很簡單,不為人知也能輕易做到,重要的是他是‘先生’。”
蟈蟈不置可否繼續標記出下一條,依舊是用黑色——
“哞哞”周魚舟,男,24歲,廣都市無冬傳媒有限公司主播,小組成員之一;
“這個不用說了,”蟈蟈接著說道,“就算臨時沒死成也會更進一步把自己送走。”
螻蛄望向性彆後的年齡問道,“他是怎麼死的?和監聽器裡出現的不男不女的聲音有關係嗎?”
“簡單點說讓輸液管裡的空氣倒灌進血管,”蟈蟈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你發來的第二段錄音,一開始的時候有大約半秒的‘嘶嘶’聲,聽著像是噴香水,我懷疑是往病房內噴了些什麼,後來病人提前蘇醒,從緊挨著的時間來看,幾乎在恢複意識的一刻用最快和完全無救的方法完成原本昨天淩晨應該了結的事情。”
“這……”螻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想了想說道,“香水?肯定不會是香水,但是絕對與之有關,你去醫院後有進過病房嗎?”
蟈蟈聲音降了一些,“進去了,不過作為三甲醫院的住院部幾乎都有類似新風係統,我晚到了接近一個小時,聞不出任何特殊的氣味。”
“好吧,”螻蛄輕歎一口氣,“原本以為進了醫院會穩了,沒想到……”
蟈蟈在頭兩個名字畫上黑色的方框,如同一個個盛放著定製的木盒,隨後是第三人——
“莎莎”牟乙莎,女,29歲,希爾頓洲際假日酒店前台接待三部經理,小組成員之一(已亡);
“她是最先的,三天以前,”蟈蟈看向一旁的天蛾,“也就是在你飛走的當晚,間隔不超過六個小時。”
天蛾回應著蟈蟈的目光,“我知道,落地時你發來的消息,當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嗯,”蟈蟈繼續勾出“先生”小組的第四人——
“老實人”吳瑞華,男,36歲,東二環新光小區4棟704室,小組成員之一(已亡)。
螻蛄望著蟈蟈在名字上畫出的黑色邊框,長呼了一口氣,“哎,全軍覆沒。”
“是,”蟈蟈畫完最後一筆,整齊的四個黑框,倒回去三天都是鮮活的,三天後,四張單薄的通知單,死亡原因一欄除了“先生”的心梗,其它人歸類為自殺,比起謀殺輕鬆寫意。
隨後大樹樹乾上切換到下一張照片,依舊是從“頭羊”收到的劣質a4打印紙,隻是顯示的內容微微有些調整——“小魚”小組。
“小魚”薑芋,男,17歲,市十七中高三3班學生,小魚小組組長;
“雭”饒虹雨,女,26歲,現住東京某區某住址,小組成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