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破雲霄!
大夏王國的皇帝已經六十六歲了。
在這樣的時代裡,這樣的年紀,可以說稱得上是高齡了。
現在他每一天晚上都要失眠,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堆滿了的奏折,上麵說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這些問題全都需要自己來下判斷。
在年輕的時候他認為這很容易,甚至說樂此不疲,他甚至認為父親那種完全放權的方式是在傷害自己,也是在傷害整個王國。
所以當他成為皇帝之後,一些放權的方式全都給取消了,所有的東西全都牢牢地握緊在自己的手裡,這雖然加快了自己衰老的速度,但確實感覺無比的安心。
但這兩年隨著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當自己看到那堆積如山的奏折的時候,自己想到的不是儘快把它們完成,而是想到如果父親的時候給自己留下幾個賢臣該多好。
“這些奏折也要挑挑選選,不能夠全都留在我這裡吧,裡麵的很多東西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二十遍了,我也批了不下十遍二十遍了,難道你們就不能夠學著我的樣子嗎?”
因為太過於疲勞,所以在早朝的時候,他這麼跟所有人說著
但是所有臣子全都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既不反駁也不同意,反正到最後這些事情還得扔給自己去做。
尤其是早晨的時候,他聽到幾個宮女圍在一起說著寧州城的事情,說是裡麵出現了怪物的怪物,長得跟魚一樣拿著武器已經傷害了不少人,雖然現在被消滅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卷土重來。
他還想聽得更真切一些,可是那幾個宮女看到他之後,立刻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站在那裡不停地打戰。
“你們說寧州城怎麼了?”
“沒什麼,皇上,我們都是道聽途說的。”
寧州城是邊關重地,半點閃失都不能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即便是假的,也讓人心裡感覺有些害怕。
但是身為皇上的他,麵對的事情已經太多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心一直處在恐懼當中,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矩,隻有在朝堂之上的時候,彆人說的話才是真的,其他的時候全都是道聽途說的,全都是假的。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去淩雲山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性格還非常張揚,完全不懂得尊重彆人。
為了從京城去往淩雲山一路上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可到了那裡之後見到傳說當中的那個人,那個人如此矮小,瞬間讓自己對於他的信心降到了冰點。
“你怎麼可以這麼矮的?”
現在一想起之前說過的話,就感覺格外的丟臉。
可是那個老道士並沒有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隻是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
“我能成為大夏王國的皇帝嗎?”
他看著那個道士,想從那個道士最終確認自己以後一定是天命所歸的,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那是肯定可以的。”
道士微笑著這麼跟自己說的,這一句話就已經讓自己開心的蹦起來了,但是在那個時候自己並沒有那麼張揚,反倒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但是他沒有想到道士接下來還有彆的話要說。
“但是在您成為皇上之後,無數的壓力要扛在您的兩個肩膀上,你會成為整個大夏王國最勞累的人,並且因為你末年的一些事情,未來的曆史上並不會給予你很高的評價,甚至比您的父親都不如。”
父親是個懶人,自己從來都知道,並且不僅自己知道滿朝文武也都在嘰嘰喳喳地說這個事情,民間流傳的書籍當中也都在說這件事情,可以說父親的評價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始終認為如果自己成為皇帝的話,一定會比自己的父親做得更好,可沒想到,這個道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眼睛裡蘊含著憤怒,但是還是強行壓製著,沒有讓火撒出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吧!”
留下這一句之後,他轉身就要走,這個時候那個道人突然走過去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跟自己說。
“王子,那把劍你也用不到了,就留在淩雲山吧!”
那把劍說的是自己腰間的佩劍,這是自己同一個盲眼和尚手裡買來的,那和尚神秘兮兮地走過來,雖然兩隻眼睛完全是閉著的,但他好像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通過自己塗抹的香粉聞到的。
“王子陛下,這把劍跟您格外的有緣,您就留下吧。”
那是一把漆黑的長劍,看著就好像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一樣,唯一的區彆是上麵還勾勒著花紋。
這點他還是知道的,一般的鐵劍身上是不敢勾的花紋的,因為如果用彆的物品在鐵劍上麵劃刻的話,很有可能影響鐵劍的柔韌度和剛性。
但是這個花紋看著紋的非常不錯,但是劍拿在手裡卻也沉甸甸的,緊接著他就感覺這把劍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自己根本拿不住,配在腰間又感覺好像格外輕便一樣,雖然比普通的配劍要長,有些拖地,但是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反倒是讓人感覺很奇特。
現在道人管自己要的就是自己腰間的這把劍,本來自己是並不想給他的,因為自己買這把劍的時候,花的銀子確實不少。
更何況這把劍他拿在手裡的時候,那種沉重的感覺讓自己覺得這應該就是配得上自己的帝王之相的。
可是當道士管自己要自己腰間這把劍的時候,他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拒絕,更何況,在這個時候,拒絕顯得實在過於小家子氣了。
“那這把劍就送給你們吧!”
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現在的皇上已經不太記得了,唯一記得的也就隻剩下那個關於自己的預言了。
“看來,那個道人的預言確實準確,年輕的時候還不在意,但現在一想,我確實已經成為了整個王國最疲憊的人。”
說著,他就走上了前朝,看著下麵跪著的滿朝文武,他隻能打心眼兒裡歎一口氣。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夠替自己排憂解難,反要製造出無數多的麻煩讓自己扛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