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她家喬女士和木木知道她居然有一天會生出這種想法,該是怎樣一副震驚的表情?
手裡的魚放進木桶裡,喬伊開始處理另一條魚,同時也沒忘了身後等著她的男朋友。
“嗯。”她點點頭,承認了。
針對蘇諾,的確是因為蘇木槿。
路安栩難得八卦一次,追問“是因為蘇諾的母親做了小三嗎?”
喬伊繼續處理魚,垂著頭,額前和鬢角的碎發隨意地垂落著,偶爾隨著入洞的風擺動。
她搖搖頭,碎發擺動幅度更大,覺得礙事兒,轉頭,看向路安栩。
“頭發幫我弄上去。”
路安栩起身想下床,卻被喬伊製止了。
她一手拿著刀,一手拎著魚,走近兩步,傾著上半身湊到床邊。
“你彆動,就躺著,能夠到了嗎?”
路安栩說了聲能,抬手認認真真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後。
這樣的距離很近,近到他在感受到喬伊呼吸的時候,腦子裡又不自禁想起他做過的那些荒唐夢。
耳垂又悄悄爬上一層紅,他怕被發現,連忙躺好,還是剛剛那個手背墊著頭的姿勢。
喬伊不想魚身上的血水濺到男朋友身上,便連忙返了回去,一邊笨拙地給魚開膛,一邊繼續剛剛的話題。
她說“和蘇諾她媽那檔子事兒無關,上一輩的老黃曆,我又沒親眼見證過,所以不做評斷,但木木從小是怎麼被那對兒母女欺負的,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你是沒見過木木小時候的樣子,軟軟糯糯跟個洋娃娃似的,我當然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去。”
路安栩心裡有點兒酸,就一點點。
他餘光瞥了眼如同背景板但卻存在感十足的無人機,繼續引著喬伊把這個話題展開來說。
“聽說,蘇諾的父母感情甚篤,蘇諾的母親也是個難得的賢惠之人,又是蘇木槿小姐的姨媽,還嫁給了她爸,所以對兩位蘇小姐都是一視同仁,甚至因為對已故蘇夫人的歉疚,對蘇木槿小姐比對蘇諾還好。”
這些並非他道聽胡說,而是多家媒體對蘇家之事的報道,也是在帝都商圈裡多年的傳聞。
時間久了,大家早忘了當年蘇怡是怎麼搶了親姐蘇情的丈夫,氣死了蘇情,寧可被蘇家老爺子趕出家門也非要嫁給蘇成濟的事兒。
喬伊一刀把魚剁成了兩半兒,杏眸中是毫不遮掩的嘲弄和鄙夷。
轉頭,她看了路安栩一眼,“少相信那些無聊通稿上的內容,賢惠的人會放任親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高燒40度不管?會讓她8歲了還沒有學上?會在青春期就給她灌輸女孩子要多見世麵,勸她不要拒絕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的邀約?會三天兩頭惦記親姐的財產,東施效顰地不斷模仿親姐企圖勾起親姐唯一孩子的傷心處,讓她自甘頹廢墮落?”
她的語氣中並無多少怒意,甚至可以說是平鋪直敘地在講述一些她所知的事實,卻已經足夠掀起直播間數百萬網友心中的驚濤駭浪。
帝都蘇家的八卦有幾個沒聽說過?
就算這幾年風頭過了,可卻又隨著蘇諾的出道而不斷被人提起。
都說蘇怡外柔內剛,為愛低嫁,雖說蘇成濟是她曾經的姐夫,但是姐姐蘇情已經死了啊。
雖說蘇情和蘇成濟還有個女兒,可蘇怡作為繼母和姨媽雙重身份,會更疼愛她,甚至為了避嫌舍了蘇家二小姐的身份,放棄了蘇家的偌大家產。
八卦雜誌各大營銷號經常能看到這樣的言論,搞了半天原來都是假的?
路安栩又問“蘇諾媽媽欺負蘇木槿小姐,所以你就幫著她去欺負蘇諾,對嗎?”
喬伊也不否認,“這世上的人啊,就是喜歡將自己都不願意背的道德枷鎖往彆人身上套,再怎麼說蘇怡和蘇諾都是木木名義上的親人,沒憑沒據的,木木要是對她們做點兒什麼還不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我就無所謂了,跟那對兒母女非親非故的,正好蘇諾沒事兒就愛在我這兒刷個存在感,她都自己送上門找虐了,難道我還不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