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今天第一次聽這句話了。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被叫了這麼多年的敗家子兒挺委屈的，和這些一比，他簡直就是勤儉節約的表率。
賀呈舟知道，季滄既然都跟他開這個口了，必然是這兩年跟洛恩的聯係很頻繁，且關係還算可以，雖然這發小很狗，但該給的麵子還是得給。
“成，你把我郵箱給他。”
季滄“已經給了。”
賀呈舟笑罵他一聲‘孫子’，然後掛斷了電話。
可緊接著季滄又打了過來，接通的第一秒就是反罵，“狗東西，掛那麼快乾什麼，你爺爺我還沒說完呢。”
賀呈舟“有屁就放。”
他起身坐到了電腦前，單手敲動鍵盤，看到了署名洛恩發來的郵件。
哢噠！
外麵傳來開門聲。
應該是蘇木槿回來了。
賀呈舟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十點四十五。
今天蘇木槿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一些。
季滄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你幫我做的那份假視頻我已經透露給賀呈允知道了。”
因為蘇木槿認出了童小童一案裡的第五個人的背影是賀呈允，所以季滄曾想過用蘇木槿來作餌，引賀呈允自亂陣腳，設計抓他，可賀呈舟不同意，做了一份假視頻給季滄，這份視頻裡賀呈允是露了臉的，隻要讓他知道內容，定然會為了自保有所行動。
賀呈舟關上筆記本，一邊走出書房，一邊問季滄，“你用什麼辦法把視頻內容透露給賀呈允的？”
他表情嚴肅，“彆讓我老婆犯險。”
蘇木槿正上樓，剛好聽到賀呈舟的聲音，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賀呈舟也看到了她，對她笑了笑，然後打開了免提。
季滄的聲音猛地溢出來，“忘了告訴你，我們市局如今不止你老婆一個賀家人，還有位實習法醫，剛好姓賀。”
“賀惜語去你們市局了？”
“是啊，不愧是你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電話都打到邢局那兒了，如今在法醫部她可是大紅人。”季滄的語氣中難掩諷意。
“我不過是稍微放出點兒風聲，賀惜語就坐不住了，躲在我辦公室門外偷聽我和何晏說話，聽到那視頻裡能看到賀呈允正臉後，嚇得立馬跑出去給家裡報信兒去了。”
這事兒就發生在季滄給賀呈舟打電話之前。
賀呈舟噙著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笑，仿佛談論的不是他血脈相連的弟弟，“那你還不趕快去抓人？”
季滄也是悠哉悠哉，“不急，這不是為了給你那好妹妹一個準備的時間嗎？”
賀呈舟臉色一沉，“我沒妹妹。”
賀惜語，還不配。
掛了電話，賀呈舟看向蘇木槿，變臉一樣，又是那玩世不恭卻又眼帶溫柔的表情。
“餓了嗎？我給你留了飯。”
事實上是他特意買回來的，都是蘇木槿愛吃的菜。
蘇木槿關心的卻是案子，“我記得那視頻裡看不到第五個人的正臉，隻有背影。”
“嗯，是季滄找人做的假視頻。ai換臉而已，賀惜語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誆她綽綽有餘。”賀呈舟下樓去了廚房，把幾道菜依次放入微波爐裡加熱。
蘇木槿也跟了過來，“季隊是想用這個方法引賀呈允上鉤，自亂陣腳？”
賀呈舟誇她聰明。
聰明的蘇木槿還是一臉不解，“可這件事季隊為什麼會跟你說？”
據她所知，季滄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哪怕跟賀呈舟關係再好，也不會無緣無故特意打電話來說這些，尤其還是計劃進行中，隨時準備去抓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