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夢陽和顧枝棲回了海城。
上午十點，兩人抵達顧家。
這一次，顧枝棲見著了顧媽媽餘淑玲。
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包養得很好，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不知道的，定然會以為顧家還有一位大姐。
顧枝棲和顧夢陽一進家門，餘淑玲便將目光落到顧枝棲身上，神色略微有些冷淡，隻是落到顧枝棲身上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見兩人大眼瞪小眼，顧夢陽輕咳了一聲，“媽，棲棲回來了。”
聽著顧夢陽的話，餘淑玲神色微微動了一下，隻是落在顧枝棲身上的目光依舊沒有移開，“回……真的回來了嗎？”
聽著，聲線有些顫抖。
“真的回來了。”顧夢陽說著，側頭看了顧枝棲一眼，“棲棲，這是咱媽，快叫媽媽。”
顧枝棲沉默著，沒有按照顧夢陽的意思叫媽媽。
於她而言，媽媽這個字眼是陌生的。
她活了將近千年，從來沒叫過媽媽多少有點叫不出口。
看著顧枝棲眸底疏離且淡漠的神色，餘淑玲瞬間就紅了眼眶。
雖然小丫頭看著她的目光太過陌生疏離，但是她知道，她回來了。
就是她的棲棲回來。
餘淑玲微微紅著眼眶，踉踉蹌蹌地走到顧枝棲跟前，“棲棲？真的是你嗎？”
餘淑玲的態度有些奇怪，和原主記憶裡出入太大，雖然猜到原因，顧枝棲還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心中，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團。
有沒有可能，早前，是她占據了原主的身體，而這兩年的顧枝棲才是真正的原主？
這般想著，顧枝棲微微垂了垂眸。
眸底的清寒涼薄之色更濃。
正在顧枝棲發呆之際，忽然，肩膀上搭理一隻手。
然後，就被擁進了懷抱。
暖的。
和師父師叔師伯們的懷抱一樣暖。
顧枝棲眉睫輕輕顫了一下，忽然與人有實體接觸的不適感，也消散了許多。
眼眸低垂，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