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能再見到莫凡，他是真的很開心。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喜氣洋洋的。
看著趙山海頭發烏黑，雙眸明亮，精神飽滿，容光煥發的樣子，莫凡也含笑點頭。
對於這一點並沒什麼好懷疑的。就依趙山海的學術地位，你說他背後直接站著整個炎黃國都沒問題。
又看了看左右，莫凡不禁問道:“師娘不在嗎？”
“嗯，的確不在，和她的好姐妹們出去逛街購物了。女人逛起街來沒完沒了。你老師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實在是折騰不動，所以她就自己去了。”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領，趙山海解釋道。
“老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師娘都還沒老呢，你可不能說自己老啊！”莫凡微微揚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隨即，他又有些遺憾道:“師娘不在，那還真是可惜了。自打我複出以來，還沒見過她，這一次真是不巧。”
“沒關係，莫哥，我媽不在，我在呀。你可以和我敘舊啊！你複出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咱倆不也沒見過麵嗎？”
就在這時，一個笑嘻嘻的聲音響起，讓莫凡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隨後，就見到一個人從趙山海背後繞了出來。
那是一名青年，看上去和莫凡差不多大，二十二三歲的樣子，頂著個圓圓的蘑菇頭。麵龐清秀，有些小帥，看著讓人感覺很舒服。
個子不高不矮，身形勻稱，而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他架在鼻梁上的那一副厚重的黑框眼睛。那鏡片厚的堪比啤酒瓶底。
眼鏡之後則是一雙快活的眯眯眼，搭配上嘴邊的笑容。莫名的就能帶給人一種歡樂輕鬆的感覺。
看著這個青年，莫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與之有關的記憶便從腦海深處蹦了出來，浮現於眼前，讓莫凡很快想起了這人的身份。
“四眼兒，原來你在這兒啊！看我這腦子，早該想到的。”莫凡驚喜出聲，然後便沒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我說莫哥呀，咱能不能彆一上來就叫外號啊？咱現在再怎麼說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大教授一枚，四眼這外號實在是有點掉價。”
蘑菇頭青年聞言，差點忍不住無語望天，不禁連連吐槽道。
不錯，這人正是趙山海之子，莫凡當年的另一位好友。書呆子四眼兒，趙明軒。
理論知識方麵的一大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繼承了自家老爹七成以上的實力。是學術界名副其實的後起之秀，今日之星。
他在學術圈新生一輩的地位，就等同於當年莫凡在禦獸師圈子裡，紀浩洋在獸魂武者圈子裡的地位一樣。同樣是明星一般的人物。
不過這一兩年的時間，風頭並不是太盛。貌似是在這個圈子裡遇到了對手。
沒搞錯的話，大眾給這位趙才子定義的c宿敵，正是蘇沐橙。
莫凡有些意外的看了趙明軒一眼，略感詫異道:“幾年沒見，你小子模樣沒什麼變化，這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聽你現在的說話風格和語氣，和當年那個隻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就有著很大的差距。”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更何況咱們整整三年沒見。我有所改變，帶給你一些驚訝和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嗎？”
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趙明軒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感慨起來。
“當年的那些事情，我也算是間接性參與過。就算到了最後沒親身加入其中，但卻也旁觀了整個全程。”
“說實話，目睹那些事情後，我算是看開了。人的確不能隻死讀書。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去細細品味與享受。也有很多人需要我去關注和珍惜。”
“書本和知識放在那裡，永遠不會長腿跑掉。可若一不小心錯過了某些重要的人或物，那可就一輩子都追悔莫及了。”
“所以自那之後，我就一直在嘗試著做出改變。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改變的還是挺成功的。畢竟連堂堂的莫王殿下都對我的改變產生了驚訝。我想這件事值得我吹噓一番。”
趙明軒話說的輕鬆，但那隱藏至深的惆悵與感慨，以及唏噓，莫凡卻仍是清晰明確的捕捉到了。
他同樣很有感觸。事實上，當年的那些事情，的確是給太多太多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了。
尤其是以紀浩洋為首，一眾好友的死，更是給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留下了一輩子都不可忘懷的印記。隻怕此後餘生都將受到影響。
莫凡如此，從光明走向黑暗，選擇背負一切痛苦與絕望，張開雙臂，坦然擁抱深淵。
他有了改變，趙明軒亦是如此。
隻能說人活一世，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生活和命運總是會推著你不斷的前進。不管你是主動還是被迫，都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