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半夏那半邊臉立刻就紅腫了。
半夏心裡委屈啊,剛才她端過來,是柔則說太燙了,想要晾晾了再喝。如今晾涼了,她又開始嫌棄湯藥涼了?
還有自己這身衣裳,她們丫鬟的份例,一個季度隻有一身新衣裳,自己今天美滋滋地剛換了新的,就又被毀了。這中草藥可不容易洗掉啊。
半夏心裡不斷地吐槽,麵上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希望柔則能趕緊恢複正常。
原來沒懷孕的時候,脾氣沒有這麼暴躁啊。如今她懷孕五個月了,這脾氣也越來越大了。表麵上對四爺沒什麼改變,她們這些丫鬟,都或多或少的受過她的刁難。
尤其是她這個貼身的大丫鬟,平日裡受到的責罰辱罵,也是越來越多了。
柔則見半夏半張臉都浮腫起來了,紅了一片,心裡也舒服多了。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鏡子前麵。
當她發現,打人罵人可以讓自己心情愉悅的時候,雖然有一些罪惡感,但是她不在乎。反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而已,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呢?
“半夏,你說,年氏會不會對我下手,或者說,對我的肚子下手?她可是年羹堯大將軍的嫡親妹妹,怎麼可能甘心屈居於側福晉的位置上呢?”柔則又想起來了那個豔麗無雙的年世蘭,像往常一樣詢問半夏的意見。
換成原來,半夏肯定老老實實地替柔則做參謀,給柔則指一條明路。
不過這段日子吧,柔則已經成功的把半夏對她的這點主仆之情給磨滅了。半夏隻想敷衍過去。
“回福晉,年羹堯大將軍作戰素來勇猛,崇尚一擊必殺,不給敵人喘息之機。”半夏低聲道。
這段看似與年世蘭沒關係的話,柔則卻聽懂了裡麵的意思。
心裡一片淒涼。
她孤身一人在這深宅大院裡麵,處處陰謀算計,她想要保住自己和自己腹中的孩子,真是太難了。
偏偏四爺,這個自己最應該倚仗的人,現在不站在自己這邊了。寵愛上了那個新進府的年氏。
半夏很想下去休息的,但是柔則不說話,她也不敢妄動。不然必定還會受到處罰的。
這一夜,柔則心思複雜,想了一晚上,都沒有入睡。
再看知春亭裡的宜修,她比她姐姐柔則可是淡定多了。
她本來就心思深沉,心計算計都不弱於人。
剪秋給宜修梳著頭發,說起了“聽佳歲說,今天年側福晉這些新人入府,嫡福晉似乎臉色有些怪異。”
“烏拉那拉家族把她教養的太好了,才養成了她如今的性子。且看著吧,後麵還會出事的。”宜修看的通透,“都說她賢德寬厚,卻不知這寬仁是因為沒有觸及到她的利益。如今是大不同了,年側福晉到了,她想對付年側福晉,卻不一定有沒有手段。”
“福晉所言甚是,咱們這些人等著看戲就是了。”剪秋應道。
“今兒晚上,估計我姐姐要睡不著了。”
宜修嘴角噙著笑,躺在了床上。
且看著明天的吧,好戲就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