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柳湘的綺羅院,雲月已經帶著人擺好了點心和茶水。
雨月把那串“紅瑪瑙珠鏈”放在了桌子上,眾人都看著它,曹琴默笑笑,“咱們要不請個大夫過來瞧瞧,這串紅瑪瑙珠鏈看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啊。”
“不必了,什麼厲害的紅瑪瑙,竟然還有異香。這分明就是紅麝香珠。”柳湘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以後搖搖頭道。
“紅麝香珠?”
年世蘭笑開了,“咱們福晉手上,什麼時候還有這種好東西了?這不比那歡宜香好多了。”
“我猜啊,應該是德妃娘娘賜下來的。你看槐序嬤嬤,比原來的半夏,強了不止一籌。”齊月賓手上拿著一塊藕粉桂花糖糕,說話間,眼神不自覺地瞟向了笑春風的方向。
柳湘點了點頭,“咱們嫡福晉就算是再不堪,怎麼也是烏拉那拉家族的嫡女,出身高貴,又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兒,怎麼可能不向著她呢?”
“可惜啊,這嫡子是永遠也生不下來了。沒有嫡子,她這個嫡福晉的位置,就坐不穩的。”曹琴默臉上帶著豔麗的笑,小聲說道。
“來,嘗嘗我這裡的點心,咱們可不是什麼密謀,咱們就是一群姐妹們,湊在一起閒聊天呢。”
柳湘說完,雲月又端了兩盤新的玫瑰酥和牛舌餅上來。
“湘兒妹妹說的是。”
曹琴默也捏起了一塊點心,吃的滿口香甜。
笑春風裡麵
槐序嬤嬤手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又輕輕吹了吹,用手背摸著,不燙了,這才遞了過去,“福晉,可以喝藥了,不燙了。”
“嬤嬤,這助孕藥也太苦了吧,我喝了這一個月,覺得肚子都是苦的。”柔則揉了揉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滿臉的無奈。
槐序嬤嬤笑笑,“福晉啊,彆嫌棄它苦,原來德妃娘娘懷著六阿哥的時候,就是喝的這個。”
然後六阿哥出生以後,沒多久就夭折了。
柔則無奈的接了過去,剛要喝,就停住了,“嬤嬤,你說,柳庶福晉會不會察覺到那串紅瑪瑙珠鏈有問題啊。”
“不會的,柳庶福晉從十一歲就來了雍親王府不是嗎?她怎麼會接觸過那些東西,福晉放心就是了。”槐序嬤嬤笑嗬嗬的勸說道。
在她看來,不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嘛,能多厲害。
“行吧。我知道了。”柔則直覺槐序嬤嬤有點輕視柳湘了,還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把已經半涼的助孕藥,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以後,那苦澀的滋味,在嘴裡久久不散。甚至隱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槐序嬤嬤又端過來了一碗蜜餞,柔則趕緊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進去。
“嬤嬤,我總覺得,柳庶福晉比她表麵上看起來要心思深沉的多。”柔則還是打算勸一勸槐序嬤嬤。
槐序嬤嬤來的晚,隻看到了現在柳湘這柔和的一麵,天天隻惦記吃點心,回去哄淑寧格格睡覺,帶著淑寧格格讀書。
柔則可是見過了柳湘另外一麵了,當天晚上敢去綺羅院後院攔她的,而且語氣不卑不亢,看見李金桂的慘樣,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能乾出來的。
“福晉不必在意,任她怎麼樣,您是嫡福晉這件事,是永遠也改不了的。”槐序嬤嬤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