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吧,才出了月子,怎麼就這麼動怒啊。朕方才聽你說,黃規全克扣了安答應的份例?”
皇上眯著眼睛,撚著手上碧綠的佛珠,盯著地上跪著的黃規全。
黃規全這頭埋的更低了。
他知道愨妃娘娘和華妃關係好,自己又是華妃的遠房親戚,愨妃娘娘彆看現在這麼生氣,一會兒多半也就是責罵兩句,讓自己給安答應把東西送過去,好好長個記性罷了。最多罰幾個月的月俸。
現在皇上在現場了,這就不一樣了。皇上萬一生氣了,自己可能丟了內務府總管這個職位,甚至連性命也不保了。
“不止黃規全,這後宮裡的奴才,都是慣會見風使舵,捧高踩低的。見誰得寵了,就一個勁兒的巴結著,什麼好東西都得第一個送上去。誰要是不得寵啊,連點平日要用的炭火都用不上了。”
柳湘歎了一口氣,感慨道。
這後宮裡麵捧高踩低的,何止黃規全一個人,他不過是一個代表而已。
像以後內務府的其他三位總管,還有伺候甄嬛的康祿海,不都是那樣的人嗎?
雍正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來以後,湘兒要替朕,多留意著這後宮裡麵的事啊。”
“臣妾遵命。”
柳湘福了福身子。
這個時候,雨月她們三人,已經開始擺菜了,皇上的心思,全然被桌子上那些精美的菜肴吸引了過去,隨口道,“黃規全罰半年月俸,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黃規全緊緊的低著頭,退下了。
出了鐘粹宮的門口,他那小心臟還砰砰直跳呢,剛才那形勢,未免太嚇人了。
萬一雍正說一句,要把他亂棍打死,他可就完了。
再看鐘粹宮裡
雍正吃著飯菜,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聽說的,“碎玉軒的莞常在,據說生病了?”
“嗯,是病了。臣妾去看望她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喝藥呢。”
柳湘說道。
她知道甄嬛是裝病,隻是想避寵而已。
這麼個招數,也就現在有用,以後不還得安安分分的去侍寢?
雍正又想起來了剛才黃規全克扣份例一事,“若莞常在這病許久不好,朕許久不見她的話,那她的份例,估計也得被克扣了吧。”
“皇上若是掛念著莞常在,那不妨去看看她,臣妾想著,若是莞常在病中看到皇上過去,心情好了,身體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柳湘順著雍正的話往下說。
雍正其實是有這個意思的,隻是他沒說出來。
果不其然,現在柳湘提了一句以後,雍正立刻就點頭了,“那好,朕吃完午膳以後,去碎玉軒看看她。”
“對了,如今五公主快要滿月了,朕也該想想,給四公主和五公主一個名字了。”
提起兩個女兒來,雍正還是很高興的。
兒子多了,他要操心的事就更多了,女兒不同,女兒隻要錦衣玉食的喂養長大,再選一個女婿嫁出去就可以了。
他是經曆過九子奪嫡的,那過程實在是太慘烈了。
“好啊。”柳湘笑意盈盈的。
雍正道,“明天,朕就讓蘇培盛把名字給送過來。”
“是,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