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館裡麵,惠宜大公主和兩個姑娘,說說笑笑,吃著點心,喝著漿水,十分快活。
而樊樓之中,劉武的妻子馬宣,正對著劉武耳提麵命。
“彆以為你成了樊樓的掌櫃的,得了咱們大公主的青眼,你就高人一等了,你得知道,要不是我們馬家在背後支撐,你哪裡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馬宣頭上戴著華麗的華勝,還簪了一支碧玉玲瓏簪,雙手叉腰,指著劉武說道。
這態度,不可謂不囂張啊。
這個雅間,還是劉武原來和林小娘卿卿我我的地方。
此時劉掌櫃的心境,與當時是大不相同了。
“你這瘋婆娘彆太放肆了,這話自從我當上了樊樓掌櫃的,你就一直說,不嫌煩,我還嫌煩了呢。”劉武有些支支吾吾的,麵對著他媳婦兒,他非常想振一振夫綱,但是氣場依然不如他媳婦兒強大。
馬宣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盯著劉武說道,“殿下的意思,最近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到時候來樊樓吃飯慶祝的人必然不少,這幾日要讓夥計們忙活一陣子,月錢翻倍。”
說著,把一大袋子的銀錢,都放在了桌子上麵。
劉武看著那一袋子錢,眼睛都亮了,立刻就要伸手去拿,馬宣更快一步,把那袋子錢拿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獨吞不成?這是殿下給夥計們的福利。”拿著樊樓的活計說事,劉武的腰杆子又硬了起來。
“當然不能了,我們馬家和你不一樣,可不乾這樣讓人唾罵的事。”馬宣厭惡地看著劉掌櫃的,接著說道,“我是想問,你可知道和你私通的那名女子的身份嗎?好好想想再說。”
劉武的目光還是沒有從那袋子錢上麵移開,心裡在盤算著剛才那個問題,林噙霜的身份?他當然是知道的,和林噙霜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讓人去查過了。
不就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妾室嗎?自己可是背靠著大公主的。隻要這段關係不泄露出去,誰會來找他的麻煩?誰敢來找他的麻煩?
“哎呀,媳婦兒,我馬上就和她斷了,你彆想著那人了。就是個尋常女子,哪裡比得上你呢。”
劉武現在不敢叫什麼瘋婆娘了,笑的比誰都甜。
馬宣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打算讓劉武真的告訴自己,而且不能耽誤了殿下的謀劃不是,把手上那袋子銀錢都砸在了劉武身上了。
“好嘞,媳婦兒,你歇著吧。”劉武不在乎疼的那一下,越疼說明這錢給的越多啊。
正巧,一個小夥計端了兩盞香噴噴的烏梅湯。
不等夥計動手,劉武趕緊端了一盞下來,“大娘子,嘗嘗咱們樊樓的湯吧,絕對是整個汴京城的一絕啊。”
“哼”
馬宣冷哼了一聲,起身就走,根本沒看什麼烏梅湯。
客至則啜茶,去則啜湯,這麼一句話,馬宣還是明白的。這不就是要趕她走嗎?那她走就得了。
那夥計看著馬宣離開,又瞧見了劉武手上的錢袋子,笑了笑說道,“掌櫃的,這又是大公主給咱們的福利啊?大公主還真大方呢。”
“想什麼好事呢?這是大公主給我的!趕緊乾你的活兒去吧!”
劉武端起烏梅湯來,一口氣喝了半盞,把那小夥計給趕走了,錢到了他手上,還想再拿走?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