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有意無意地引導自己女兒,那嘉成真有可能樂嗬嗬的就進了他們的圈套了。
“對啊,我可舍不得她孤身一人,嫁到西夏那樣的虎狼之地啊。她該怎麼活下去啊。”邕王妃一想到嘉成縣主可能被騙到西夏去過苦日子,她這心就疼啊。
惠宜公主是官家和皇後娘娘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那自己的嘉成,不也是自己和邕王,放在手心裡,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寵著長大的嗎?
怎麼如今,為了惠宜公主能留在京城,就要她家的嘉成嫁出去呢?
“不是還有毓柔公主嗎?她不是也到了及笄之年?為什麼不讓她出嫁?偏偏盯上了咱們的嘉成?西夏王子可是說了,給他們皇帝求娶的是大宋的公主啊。咱們家嘉成隻是個縣主而已。”
邕王妃低聲說道。
那窗邊的蠟燭,在外麵秋風的吹拂下,光線微微扭曲了。發出了滋滋的細微聲響。
這麼小的聲音,換到平時,可能邕王妃根本不會在意的。
可是如今,她也覺得有些煩躁不安了。
“你自己去翻翻史書,宗室女封公主去和親的例子還少嗎?”邕王指著旁邊的書櫃上那一排排的書籍,厲聲道。“你不是說過了嗎,毓柔公主已經定好了人家,想必是不可能再更改了。”
“我隻怕,這次晚宴上,李成遇那個狄人會看上咱們家嘉成啊。你不是說了,她以為是要封太子妃,換了一身鮮亮衣裳,歡天喜地的過去的嗎?”
邕王對著麵前的木門,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阿嚏!”邕王妃一時間心亂如麻,說不出話來,被風一吹,忽然打了個噴嚏。
這下可好,更想不出來,自己要說什麼了。
“惠宜公主善於經商,這幾年上繳國庫的稅得占了十之四五,而且在處理政事方麵,頗有才華,和當今太子殿下關係又極好,於公於私,官家和皇後娘娘都不想惠宜公主嫁出去。”
邕王把心裡那些抱怨說完以後,理智終於回歸了一點,開始分析起柳湘來了。
這麼一比較,惠宜公主的各項優勢,都已經出來了。
邕王妃聽著,心也逐漸涼了。
“換成我是官家,我也寧願要惠宜公主這個能下金蛋的母雞啊。”邕王妃感慨道。
“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的嘉成,嫁到那樣的地方去啊。”邕王妃又話鋒一轉,堅定地說道。
“那當然,這不是齊國公牽頭舉辦了一場馬球賽嗎?到時候很多人家的貴女,都會去參加的,不如讓那個李成遇王子也去?萬一他看中了誰,移情彆戀了呢?”
邕王想出來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這危險,一下子從皇室的宗親,轉移到了宋朝整個貴女階層了。
“當然是好,但是如何把這話傳給李成遇呢?自從嘉成進宮以後,咱們在宮裡的耳目,可都像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沒有回話了。”邕王妃問道。
邕王笑笑,“你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