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捋著他那幾根胡子,裝作深思的樣子,“前朝那些詩句倒是多,但是能用到這上麵的,似乎沒有啊。”
趙玨也點了點頭,“那些悼亡之作,大多都是紀念亡妻的,不大氣,更不適合放到紀念碑上。”
趙曦不說話,就聽著眾人討論,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在吃瓜的柳湘,低頭笑了笑。
本來應該是暴風眼的柳湘,現在吃瓜看戲看的正舒服呢。
“大殿下素來聰慧,惹得世人稱讚,不知大殿下覺得用什麼樣的句子最好?”趙玨忽然轉過頭來,問道。
柳湘捧著茶的手都頓了一下,笑著搖搖頭,“此事事關重大,要好生考慮以後,再決定才行呢。”
果然,自己還是暴風眼,想躲懶都躲不了。
“對了父皇,女兒想去隆泰殿走走看看,也許會有想法。”
柳湘站了起來,朝著仁宗福了福身子。
有些話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必須要私底下說才好呢。自己這麼說出來,隻要兗王或者兗王世子其中一人願意過來,這場戲就又進了一步。
“陛下,微臣願意與大殿下一同前往。”
趙玨果然站了起來,進入了圈套。
“好,那你們就一起過去吧。”仁宗應允了。但是他看著趙玨離開的眼神,不那麼善意了。
這小子什麼心思,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看起來他除了對皇位有心思,還對他的寶貝女兒存了心思啊。
兩人出了晏平殿,往西北方的隆泰殿走了過去,後麵的宮女小廝們,都跟的遠遠的,隻剩下柳湘和趙玨,一前一後地走著。
等到了隆泰殿以後,隻有一座空蕩蕩的大殿,還有門口一座高高佇立著的石碑,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些本該出現的匠人們也都休假了。
“世子,本宮還要多謝你父親,替本宮出麵,求來了攝政公主的位置。以後本宮的謀劃,還要請兩位多多相助。”柳湘的話,格外的客氣。
趙玨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以後大殿下的謀劃?還能是什麼謀劃?不就是籌劃那個皇位了嗎?
看吧,他就說嘛,古往今來有了攝政封號的,不論男女,都會覬覦那個皇位的。
不是他們計策拙劣,是皇位的誘惑太大了。
“這是殿下你應得的,其實啊,要不是如今太子是個男兒,如今這太子之位,應該是殿下你的啊。”趙玨臉上抑製不住的笑,隻是低著頭,沒被人看到兒而已。
“哼,太子?他也是本宮帶大的,這些手段,不還是從本宮這裡學過去的?官家心慈手軟,怎麼會教給他那麼多法子。”
柳湘冷哼一聲,為了配合心境,還特意甩了一下袖子。
趙玨緊跟著附和,“殿下所言甚是。”
柳湘摸著那塊漢白玉的石碑,心裡五味雜陳,仿佛摸到了戰死疆場的將士們,冰冷的屍骨。
一時間也沒了應承趙玨的心思了。
趙玨見柳湘不說話了,也跟著感慨,“若不是殿下出謀劃策,恐怕這次死在西北的將士們,會更多的。”
“對啊,若不是本宮,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北方。死在西夏和遼國鐵蹄之下。不止是這些將士,還是北方的百姓們,他們是最無辜,最慘烈的人們。”
柳湘說著,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