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表姐那樣，考個編製，或者當個老師多好，安穩又有麵子，往外說也都能拿得出手。
誰不想在親戚朋友麵前掙多一點麵子，不然彆人總等著看他們家溫知，多讀書，反而鬨笑話。
溫知沉默，不想說話。
吳敏今天是受了刺激，所以說的難免多了點，聽溫知那邊聲音依舊很吵，又忍不住說她。
“你還是少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有空多看書，多學習，比什麼都強。”
在吳敏的定義裡，不好好學習的人都是不三不四的，多和那樣的人走近也容易被帶壞，溫知上大學之後顯然都不像以前那樣乖巧聽話了。
“都是我的朋友，沒有不三不四。”溫知大多時候不會和吳敏辯解，她觀念陳舊，說再多都沒用，還不如不說。
這次她卻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吳敏還在說“現在都九點多了，誰吃飯要吃到這個時候……”
溫知眉眼垂下，靜靜的聽著吳敏說，直到聽見那邊爸爸在喊她，她才掛了電話。
溫知又在外麵站了會兒，風吹起來灌到脖子裡，皮膚涼透了，溫知攏了攏衣服外套，轉身往裡麵走。
進去才發現周山他們都已經走了，隻剩應柏珵還坐在那裡，手邊握著杯子，抬頭看她，笑道“回來了？”
“師兄他們呢？”溫知問。
“他們去玩密室了。”應柏珵說著，伸手來拉溫知，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邊來。
應柏珵盯著她，眼眸裡是冰冷的墨黑，看了會兒，把手上杯子遞給她，沉聲道“來，喝點暖一暖。”
溫知接過，喝了一口，液體滑到喉嚨裡，她咽下去，才發現是酒。
應柏珵剛剛喝了很多杯了，他眼神也不太清朗，見溫知驚訝的神色，他說“繼續喝點。”
溫知聚餐從不喝酒，是她安全意識強，加上自己酒量不好。
“有我在你怕什麼。”應柏珵拉她坐下，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幾乎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低聲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點酒，明天就不記得不開心的事了。”
他看出來溫知心情不好了。
說去上廁所卻往外麵走，去了那麼久不見回來，本來臉上還有點笑容，回來之後難過了很多。
溫知又喝了一口，轉頭看向應柏珵，小聲問道“你喝醉了”
“你對象酒量挺好的。”應柏珵低聲的笑，聲音含了些氣泡的沙啞，“沒醉，就是頭有點暈。”
他喝多了沒事，溫知卻不能喝，三口下肚，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眼尾都被酒意染紅了，眨了眨沾著淚珠的睫毛，委屈巴巴的說“你騙人，我喝了好幾口了還覺得難過。”
應柏珵指腹停在她嘴角，給她擦了擦酒漬，慢悠悠道“所以難過什麼？”
溫知又搖了搖頭，睜著眼睛圓鼓鼓的，說“是我不夠優秀……”
從小她都在想，是她不夠優秀才會造成這些時，都會懊惱，如果她能做得再好一些就好了。
“屁話。”應柏珵冷笑一聲，反駁道“你每次考試名次都在爺前麵，都比爺厲害了還不優秀”
溫知“那是你沒好好考。”
應柏珵隻更加覺得好笑。
“好好考也考不過你。”
應柏珵手鬆開，提過溫知放在凳子後麵的包，邊拉她起來邊說“這世上不開心的事多了去了，你就為這點難過，以後不得難過死了。”
溫知跟著他起來，被他拉著出了門，一直往外走，店外一條大道，橫穿過城市的河，夜風吹得涼爽濕潤。
溫知忍不住站在欄杆邊往河的對麵看。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在喝了幾口酒之後，這樣微涼的夜風吹著反倒正好。
然後溫知睜開眼睛。
江河的另一邊是高樓大廈，燈火通明，映入眼底仿若星光璀璨，她靜靜的看著，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好幾分鐘後，溫知搓了搓手，呢喃道“有點冷……”
身後應柏珵一直看著她，聽到她說冷，他往前走了一步，俯身時，把她抱進了自己的衣服外套裡。
溫知一愣，轉過身，抬頭正好對上應柏珵近在咫尺的臉。
他衣服裡全是他的溫度，挨得那麼近幾乎把她整個人裹住，應柏珵眼睛裡帶著笑意，挑釁似的開口，說“你男朋友這個水平怎麼樣？”
溫知
什麼怎麼樣
“老子長成這樣，討不討你喜歡”
溫知那一刻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嗯。
“那想不想試試更喜歡的”
他像個男妖精，張揚狂妄，又挑釁十足的妖精。
溫知懵懵的看著他，在他懷裡被抱住時，心臟都跟著暖和起來，鼻尖動了動，然後問他“什麼？”
他開口是輕飄飄的兩個字。
“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