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幾位忠心耿耿的保鏢,所以之前過得還不錯。
區域淪陷後,他不得不和幾名保鏢開始逃亡。
在逃亡的路上,保鏢陸續死去。
最終隻有他一人來到十七號安置營。
所以他還是有一些靈魂碎片的。
交易完靈魂碎片,中年人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裡不是官方營地嗎,你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麵前這人確實眼熟,末日前經常出現在市裡的采訪欄目上。
所以他並不懷疑這個人的身份。
黃柏銘歎息一聲,說道。
“不隻是我,看到那個在敲碗的沒?那是環境司的司長。”
“那個在地上舔米湯的,是稅務司的司長。”
“他們之前職務比我都高,如今還不是和我一樣。”
中年人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些可都是他之前花大價錢都見不到的大人物。
如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
“那財政司的蔡司長呢?”中年人繼續發問,他還抱著一絲希望。
“你說老蔡啊!那家夥運氣確實好!”
“所以他還身居高位?”中年人抓住黃柏銘的手,神色有些激動。
他和財政司的蔡司長關係不錯,如果蔡司長還身居高位,那麼他說不定也能飛黃騰達。
“身居高位?想什麼呢!”
“他現在在平民區挑大糞,勉強能吃飽飯,比我們這些人運氣好多了。”
“怎麼會這樣……”中年人雙目無神。
黃柏銘繼續說道。
“其實早些日子我們確實有些權力。”
“自從軍區接管營地,我們這些吃乾飯的官員全部被下台了。”
“都末日了,教育司、財政司之類的部門還有什麼用。”
“也就城建司和治安司這些有實權的官員過得還不錯。”
中年人的眼中已經失去神采。
他不顧危險地跑到十七號安置營,就是為了抱上蔡司長這條大腿。
如今有人告訴他,你的大腿在挑大糞。
這給他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就不怕秩序重建後,上麵追責嗎?”中年人還想繼續掙紮。
黃柏銘有些不屑地說道。
“秩序重建?你覺得可能嗎?或者說,就目前這種情況,秩序重建要多久?十年?五十年?”
“就算秩序重建,我們這一輩人恐怕也已經死絕了。”
“至於上麵追責?現在誰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說到這,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們後,才繼續說道。
“據說各個軍區早就不理會上邊的命令了…”
中年人瞳孔掙得老大。
“難道說已經軍閥割據…”
黃柏銘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t不想活我還想活!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我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0階,怪打不過,活不會乾。”
“能在這喝上一口粥已經是萬幸了。”
說到這,黃柏銘再次歎息一聲,拿著破碗回到木板房躺下。
中年人還愣在原地慢慢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現在的十七號安置營似乎並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
黃柏銘等手中沒實權的官員被軍方強行下野。
治安司和城建司這兩個部門有些特殊。
一個分管辰州所有治安員,一個分管所有城管。
末日還沒降臨時,辰州有著上萬治安員。
就算大部分死於末日,現在仍有兩千多人。
城建司的城管數量不比警察少。
因此,就算是作風強硬的軍方,也暫時不好動這兩個司的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