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呂家的……”
“說出來不怕主子笑話,奴婢是呂家家主眾多妾室裡,其中一個妾所出的女兒,說好聽點,是家主之女,但其實,身份地位還不如族裡的一個奴婢。”
呂蒙漂亮的臉上滿是自嘲,語氣裡隱隱透著一抹恨意。
雲嬋抬眸掃了她一眼。
當初猜到她身上應該會有故事,但是聽到這裡,不用她再繼續說下去,也知道肯定是個悲慘的故事。
“後麵的事,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既然是悲慘故事,雲嬋也不想再刨根問底揭人傷疤,至於其他,等到了泰源城再說。
“好了,收拾收拾,一會我們繼續趕路。”
“謝主子體恤。”
呂蒙知道雲嬋是不忍她再提及那些不好的事,心裡十分感激,可是,事情還沒說到關鍵地方,她擔心如果沒說清楚,等到了泰源城,遇到麻煩,他們還是會因為不知情而吃到暗虧。
雖然,他們很強,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呂家的威望與勢力是絕對不可小覷的。
“主子,奴婢還是再跟您說說吧。”
呂蒙思索再三,最終決定,再詳細跟雲嬋說說呂家的事。
“也好,回馬車,咱們邊趕路邊說。”
對呂蒙有了這些了解,雲嬋對她的態度也有了改觀。
回到馬車上,桑湛的視線跟雲嬋對視一眼,夫妻倆沒有任何交談,通過眼神,桑湛便知道呂蒙剛剛一定是跟雲嬋說了些什麼。
從雲嬋的神色來看,想必,這個呂蒙應該是跟雲嬋坦白交代了些什麼,但隻怕,不是什麼太好的事。
進了馬車,呂蒙低眉垂眼地對桑湛說了句“辛苦主公了。”
她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一眼桑湛。
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比主子還要壓抑,似乎,他的身體被封印著某種強大的力量,隻是,這力量很邪,與自己所修煉的魔氣倒是有幾分相似的味道。
“嗯。”
桑湛隻“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呂蒙快速進了馬車,在雲嬋的示意下,才敢坐在雲嬋對麵的軟榻上。
馬車緩緩動起來。
呂蒙把車窗推開一點,目光看向外麵,神色格外平靜。
雲嬋也把目光看向自己這邊的窗外,沒過一會,便聽見呂蒙的聲音淡淡響起。
“其實,我娘是被那個畜生強行要了身子,毀了清白,還懷了孕,才不得已做了他的妾室的。”
呂蒙的淡漠地聲音裡,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對呂家的恨,尤其是呂家家主,呂建成。
從呂蒙的口中,雲嬋得知呂建成這個人,原本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後來改頭換麵,在暗中做了很多的陰毒勾當,才換來起家之財。
那種勾當,其實就是擄劫美貌女子,再賣到北邊的極寒之地,據說那邊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女人的地位又極其低下,明明需要女人傳宗接代,卻還是極其重男輕女,生下的女嬰都活不到成年,就被各種虐待致死。
這種情況,如果不在外麵買女人,他們將會麵臨滅絕的危機,所以,那些人隻能靠買賣女人回去替自己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然而,買回去的女人依然得不到善待,若是能生出兒子還好,生不出,最終還是難逃被淩虐至死。
死了後,他們便重新再買一個回去,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而呂建成,就是專門替他們尋找滿意“貨源”的人。
葬送在呂家的女人,已經不計其數。
呂蒙的娘,在生下呂蒙之後,也沒能躲過呂建成的魔爪,被送去了那個極寒之地,從此便再無音信。
這都不是最讓人生氣的。
在呂蒙成年之前,她並不知情,呂家的姐妹眾多,可是隨著年長,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失蹤。
直到後來,她成年之後才知道,那些姐妹並非失蹤,而是全都被她們的親生父親賣給了極寒之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