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選擇和父母出國,說是站在父母那邊,更多是糊裡糊塗的行為,連問題都沒搞清楚就意氣用事了。
如今的她已經長大思想變得成熟,有了自己的是非觀和判斷力,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哥哥對爸爸媽媽出手,肯定是他們做了錯事。
再換個角度從私心來說,雖然這些年和哥哥聯係得很少,但同樣和父母聯係也不多,小時候她能感受到哥哥的照顧,長大後的她,卻無法感受到來自父母的關愛。
嘴皮動動地關心她不需要,父母對她來說除了是有血緣的家人,便再無其他家人所帶有的含義。
哥哥和嫂子更加重要。
“哥哥,需要我做什麼?”
簡詹薇神色認真,當年的小女孩已長大,遇到事情不再隻會哭了。
純白的天花板,純白的床單,純白的牆麵,以及簡詹言純白的臉。
蘇淺睜開眼環視周遭場景,最後視線落在趴自己床邊,那張無血色慘白的臉上。
簡詹言眼底有著厚厚的黑眼圈,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動,睫毛顫抖的模樣,睡得明顯不安穩。
記憶漸漸回籠,蘇淺想起自己是為了簡詹言,擋住簡父的花瓶才受傷的。
想清楚了自己住院原因的瞬間,她左邊的肩膀就開始痛了起來,嘗試著去動動其他四肢,唯有左半邊不適。
對了,那花瓶砸在了自己的左肩膀上。
之前住在簡宅時,自己還好奇問過管家沙發旁邊的兩個花瓶,看起來很特彆,是什麼材質的。
管家怎麼說的來著?說是簡老爺子在世時,用石頭雕刻的。
不算名貴,勝在此花瓶是簡老爺子自己監督完成,算是有意義的事。
當時蘇淺還覺得挺有生活氣,誰能想到今日會砸到自己的身上,那麼重那麼疼……
蘇淺身子想要往上動動,結果不小心扯到了肩膀,疼痛讓她發出嘶的一聲低吟。
瞬間,在她手旁睡著的簡詹言就驚醒了過來。
“淺淺你醒了?!是不是傷口疼?醫生說今天會很疼,後麵慢慢會緩解很多,渴不渴,餓不餓?要不先吃個水果……”
簡詹言連珠炮似的關切發問,讓蘇淺有些耳朵癢,她連忙道“喝水。”
“好!”簡詹言說著就坐起身,順手拿起旁邊的拐杖,大步往茶幾的方向走。
這家夥昨晚一定沒有休息好,不光是黑眼圈,眼底的血絲看著也很嚇人。
一點點讓蘇淺坐起身,簡詹言小心地喂水。
“淺淺,你的左邊肩膀骨折,醫生說得養兩個月才能好。”
簡詹言眉頭皺起,眼神間滿是憂色,倘若捂住對方的嘴巴隻看眉眼,就像是哭出來似得。
“怎麼辦,參加不了青年設計師的比賽了。”
蘇淺看著簡詹言那跟吃了苦瓜似得表情,好似天塌下來一般,她噗地笑出聲。
“那就不參加了,這個比賽本來也隻是練練手,明年還有彆的比賽,以後還有下屆比賽,沒關係的。”
蘇淺看著簡詹言笑了笑,語氣說得很溫柔。
簡詹言心裡卻更加難過了,淺淺受傷了,原定計劃的比賽參加不了了,現在卻還要來安慰自己。
他的淺淺怎麼那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