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母當初回國那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此刻就有多落魄。
倒不是穿著打扮的問題,而是整個人精氣神不好,誰也無法把身型佝僂,眼神發飄的女人,和數月回國前的簡母對上。
簡母發鬢兩邊生了白發,眼圈發青,嘴唇發白,無精打采。
簡詹言看了簡母理都不想理,礙於蘇淺的想法,他道“回答想好了嗎,不想回答也可以,他去精神病院,你去監獄。”
對父母,簡詹言的失望是從小就攢起來的,直到六年前,簡老爺子去世,簡詹言徹徹底底地死心了。
當時他聽見父母的密謀,二人想要簡氏的財產,不想受製於他,所以計劃殺死他。
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的原因是簡老爺子的遺囑中寫道,如果他指定的繼承人在三年內死亡,遺產將全部捐贈給公益,在老爺子在世時立的,這條簡詹言也簽了字。
可見簡老爺子也知道兒子兒媳什麼德行。
如果簡詹言死,即便是靠著繼承權,簡父簡母也什麼都得不到,所以他們放棄了。
不是舍不得孩子,而是舍不得錢。
從那一刻,這兩個人不再是簡詹言的父母,二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簡老爺子死後,簡詹言忙於工作,對所謂的父母也沒空搭理,來來往往都隨他們去,雖然他不把對方當什麼,可說到底他們還是爺爺的兒子和兒媳。
可惜簡父簡母將簡詹言的容忍當成了不要臉的資本,各種作死之下,讓自己已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簡母聽完心裡更加慌了,隨即她聽簡詹言又道“不說,你們各自在真正的囚籠裡待一輩子,說了,明天我就送你們兩個人出國。”
“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將你們如何,畢竟在爺爺死的第二天,你們就在屋子裡密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我,那時我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年也沒有將你們怎麼樣。”
“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蘇淺雙眸微張,看向簡詹言的目光滿是愕然,她的內心五味雜陳,更多的是心疼。
作為子女,聽到父母為了錢要殺自己,那個時候簡老爺子這個大家長剛去世,擔起簡氏重擔的同時,還被家人重重一擊。
蘇淺想,那個時期全世界的惡意是不是都湧到了簡詹言的身上?
簡詹言說這話本來是想讓簡母不要有顧慮,害怕說出來他會生氣不放人之類的,還有個小心思就是讓蘇淺繼續心疼自己。
到如今簡詹言甚至有種錯覺,自己過去受的難,是為了靠它們讓蘇淺心軟,一點點偷走對方的心。
“好,我說!”
簡母沒空關心麵前二人的“眉目傳情”,她在思考。
聽到簡詹言說知道他們在老爺子死後的談話後,簡母是極為震驚的。
原來兒子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清楚這事,多年來仍沒有對他們做什麼,那她沒後顧之憂了。
想來答應的事情可以做到。
簡母隻想趕緊逃離這裡,這種被困住的感覺太可怕了!
聽到簡母的話,蘇淺和簡詹言視線看向對方,她配合是最好的。
“當年,是簡老爺子找上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