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柳梅如女士開口道“我記得你曾和我說過,對建築很感興趣,你去國外留學學習,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可以為你支付。”
柳梅如女士說到做到,可以給學費和生活費,按照留學生平均的花銷供給,不會多給錢讓蘇清大手大腳。
這個留學也是給蘇清一個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
選擇留學後,學或者不學,進步還是去國外墮落,接下來的路將會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柳梅如女士說這些的時候,看了眼蘇淺,其實她是怕蘇淺介意。
對方這個舉動實際沒對蘇淺造成什麼影響,但她的本意是針對蘇淺,柳梅如女士怕自己這麼多,蘇淺會誤會。
顯然柳梅如女士多慮了,蘇淺對這事一點不介意。
雖然這話說出來不太有說服力,但她真的沒有那麼小肚雞腸,蘇清這個人,說實話並未做出什麼讓她真動怒的事情,反觀之前她辦秀,對方不管是出於什麼心理,的確幫她張羅了一下。
剩下那些女人直接的忌妒心理,她沒有任何感覺。
她知道柳梅如女士很在乎她,但蘇清也是她的孫女,作為親奶奶,怎麼能做到一點不顧呢。
柳梅如女士對她好,她也不想讓柳梅如女士為難。
剛剛柳梅如女士讓二人搬出去住,已經表明了態度,這就足夠了,很多時候蘇淺要的隻是一個態度和一份信任。
“好,謝謝。”
蘇清答應了,她的嗓子啞得不像話,隨著這句話落下的還有大顆大顆的眼淚,這一刻沒人知道蘇清在想什麼。
她第二日便踏上了離國的飛機,然後蘇淺的手機裡收到了一條蘇清的短信,上麵寫著對不起。
蘇淺沒有回複。
後來又過了兩天,柳梅如女士打電話讓蘇淺過去,她過去後看到在屋子裡的蘇暉,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
不愧是父女,同款“哭姿”。
這些年蘇暉心裡一直憋著勁,因為弟弟的事,母親和夫妻離婚,多年不回,在蘇暉的心裡,就是母親不認可他的證明。
母子倆都擰著,從未有過談心,直到這次柳梅如女士將蘇暉叫來,將這些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告訴對方她離開因為小兒子隻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想離開丈夫的身邊,剛好就在國外發展事業,那個時候蘇淺都好幾歲了,作為父親的蘇暉自然也能夠獨當一麵。
她的離開也是相信大兒子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柳梅如說了很多,她不是個會表達感情的人,隻是上次蘇淺離開後,她對柳梅如女士說,自己問心無愧固然重要,但有時候這種行為也要對方明白。
看到柳梅如女士掛掉通話那麼乾脆,蘇淺就知道,在柳梅如女士的心裡,沒有對不起大兒子分毫。
但蘇暉卻一肚子委屈,否則也不會柳梅如女士問了一個問題就破防了。
蘇淺不由得想到了上一輩的蘇楊,她便多提了一嘴,柳梅如女士聽進去了,她把兒子叫來說開了話。
看到蘇淺過來,蘇暉擦乾臉上的淚水,聲音粗噶道“對不起。”
然後扭頭看了眼柳梅如女士,“我先走了,我去醫院看父親,我打算帶他回祖籍鄉下生活了。”
說罷,他大步離開。
蘇淺很詫異蘇暉變化這麼大,柳梅如女士起身抹了抹眼角道“他昨天去醫院檢查,身體出了問題,醫生不建議他勞累,祖籍地青山綠水,是養身體最好的地方。”
有時極深的執念,在發生了某些事,甚至可能是眼前飄落一根羽毛的程度,都會頃刻化解開。
隻不過有些人永遠碰不到這個契機。
如今蘇暉想開了,曾經他最大的念頭是接受蘇氏,將其發揚光大,現在全成了一場空。
他甚至在想,或許自己現在的結局,就是當年做錯事情的懲罰,算計來算計去,一切都成了泡沫,是他魔怔了。
柳梅如女士搬到蘇淺公寓的同個小區,這樣有事沒事還能過來串個門,平常回去話劇團上班,老年生活倒也多姿多彩。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簡詹言回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