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人,可不好養,特費錢。”
魏文才聽到說要保留這支部隊,就皺眉說道。
“再壓榨一下就是了,多克扣其他百戶的軍費,挪到咱們這裡來養兵,朝廷的兵,可不能咱們出錢來養。”
魏廣德也是放下筷子說道,在外麵他還可以喝點小酒,可是在家裡,他就隻能看著老爹和大哥大腕喝酒的份。
“上麵也是這意思,兵來自千戶所下麵的百戶,以後撥付軍餉,就按照七成人馬給,剩下的直接轉運到咱們這裡來,算是我們幫他們練兵。”
魏老爹喝下酒說道,“其他幾個千戶所也會這麼乾,上麵大佬達成共識,還是要手裡留一隻戰兵,要是再像去年那樣來上一場,大家可都不想”。
“那些百戶怕不會願意。”
一個百戶所少二三十個兵的名額,百戶就要少一份進項,魏文才想到,另外那幾個百戶怕是要跳腳了。
“那就看他們的本事兒了,隻要他們能把事兒鬨到南京都督府去,我算他們能耐,就怕他們自己都不敢,捅開了,第一個挨收拾的就是他們。”
魏老爹嗬嗬笑道。
這些克扣軍餉的事兒,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他們拿什麼理由鬨事兒。
在九江衛,誰理他們。
幾個管事兒的,從指揮到僉事,要保留一支戰兵部隊備用,大家還要在這裡麵分潤銀子,隻要他們的那一份不短了去,千戶所的事兒還有誰去管。
崩山百戶所比往年多了百多號士卒,平日裡就在堡外訓練,魏廣德的日子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每日早起去學堂用功讀書。
隻是他們一起的孩子已經從最初的六人變成了四人,有兩個家裡覺得學會了識字認字就行了,沒必要再學,都不是考功名的料,繼續讀書不過就是浪費。
過了十五,在正月二十,孫夫子的私塾又開課了。
今年私塾裡有十個孩子要參加縣試,這也是孫夫子覺得有機會的學生。
為什麼要湊十個,還不是因為明朝考試需要五生互保的緣故。
前兩年沒能考過的和今年差不多水平到了的,也就是這些人了。
因為縣試是在二月進行,所以孫夫子這段時間也主要抓緊這些孩子的功課,每日一篇八股那是雷打不動的,至於其他的,好吧,隻要八股做好了,縣試府試就能順利過關。
“今日秦涇川怎地沒來?”
高坐堂案後的孫夫子看了眼下方的殷殷學子,發現一個位置居然空著,於是開口詢問道。
由不得他不上心,這位缺席的學子可是要參加今年縣試的,而縣試還餘半個多月,正是該發奮用功的時候。
麵前的十來份文章卷子,孫夫子已經把其他九人和魏廣德等幾個未來種子寫的文章都看過了,但是秦涇川還是沒來,看看時辰,早已過了上學的時間,這是遲到了。
這時,那空座旁邊一個學子起身,微微彎腰向孫夫子作揖道“涇川的爺爺昨兒個去世了,今早我去叫他一起來進學的時候才知道的。”
“什麼?秦老爺子去了?”
馬當鎮就這麼大,鎮上人口也不多,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也都相互認識,孫夫子不免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