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縣城有些日子了,回家也是匆匆忙忙的,到是好久沒有去城裡幾家酒樓吃喝一頓,正好今天兄弟上榜,正該好好慶賀一下。
“順路,先回家報告下喜訊。”
魏文才想到家裡還有幾位長輩在等消息,雖然不知道吳棟嘴裡的翠雲樓在哪裡,可還是點了一句,先得把消息傳回去。
“順路,順路。”
吳棟自然聽明白了,點頭說道,“就在家旁邊不遠,先我們進城的時候還從那裡經過過的。”
“好,大家都去慶賀一番,好久沒喝到吳棟的酒了。”
曾元述也是笑嘻嘻的說道。
一頓飯吃到申時初才散場,也就是下午三點多鐘。
魏廣德他們一大夥人可是上午十點多就進了酒樓,中間又來了不少這次縣試上榜的考生,兜兜轉轉魏廣德又認識了一批人。
等他和大哥表哥回到家裡的時候,父母和舅舅舅母都還在等著呢。
“今晚咱們家也要好好慶祝下。”
舅舅坐在上首位置對著幾個人說道。
“都讓人去準備了。”
一邊的舅母這會兒也是笑吟吟的,魏廣德這麼小就能考過縣試,自然值得好好慶賀一下。
對於他們這些武勳人家來說,家裡找幾個會舞刀弄槍的容易,可是真要說到考科舉,他們這幾家親戚裡還真就沒幾個人。
自己大哥張世貴就不說了,是要襲職的,二哥張富貴卻是去讀過書的,德化縣試都沒過,就彆說參加九江府的府試了。
也就自己兒子爭點氣,過了府試,雖然不是秀才,可也算是童生。
這世道,家裡有個功名在身的親戚,他們這樣的武官人家自然也會有一點點優待的,至少在麵對文官的時候,麵子還是要大那麼一點。
可惜了自己的兒子。
吳張氏看著下麵坐著的魏廣德,不自覺就想到自家兒子吳棟了,要是自己爭氣點,再生個兒子,也許
這裡不是南京,沒有夜夜笙歌的秦淮河。
不過到了晚間點燈以後,吳家的宅子門裡門外卻是掛了不少燈籠,把整個院子照的亮如白晝。
正屋已經擺上酒宴,就是兩家人,包括舅舅的兩個閨女,也就是魏廣德的表姐都坐上了飯桌,喝著酒吃著菜,說說笑笑的,也是很熱鬨。
“回頭我給家裡送個信,讓我哥把西園收拾出來,到時候廣德去了九江府就直接住進去,去年你們也住過的,不會不習慣。”
吳張氏這會兒對著小姑子說道。
“嗯,對,到時候讓吳棟也過去,他參加過府試,有些東西可以讓他給廣德說說。”
吳占魁端著酒杯和魏猛碰了一下,隨後一杯酒下肚,接著話就說下去。
“好。”
剛端著酒杯陪了一杯酒下肚的吳棟大聲答應一聲,“元述的三弟也要去府試,到時候可以一道去。”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的時候,隱約間馬蹄聲傳來。
這可是在大明朝,晚上到了這個時候,縣城的城門已經關閉了,除了值更的外,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更彆說跑馬了,可是這馬蹄聲卻是似有若無,由小變大,逐漸清晰起來。
正喝著酒的吳占魁和魏猛都是一愣,放下手裡的筷子,用心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