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可不會承認的,雖然考過之後他確實帶去了不輕的拜禮,不過那也是常例,大家都要走這一步的。
縣試、府試,主考的知縣和知府一般還會比較矜持,一般都不會收禮,也不會接見他們,不過今年魏廣德送東西過去,可是送進去了的,往年好像就沒有過,這也是表哥吳棟說的。
想到這裡,魏廣德也覺得,說不好張家真給了什麼好處,才讓唐縣尊抬了手。
嘴上說不會,可魏廣德結合表哥的話,心裡其實也信了三分,至少張家應該是給了什麼讓唐縣尊都不能拒絕的好處,才會點了張好楚縣試案首,保他過府試。
時間來到四月,鎮江那邊捎來消息,九江衛千多號人順利抵達鎮江,不過一直在那裡休整訓練,並沒有著急忙慌的趕往鬆江府,自然也沒有兵被調往浙江。
而同時傳回來的消息,宣州衛的人馬沒有趕來鎮江,而是和蘇州衛的兵馬一起移防到了太倉,和太倉衛一起組成了一支三四千人的兵馬。
太倉離鬆江府很近,就在隔壁,要入衛支援自然很是快捷。
魏廣德從大哥那裡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想明白了。
現在南京兵部這位叫張經的尚書應該是知兵的,人馬調集起來先進行操練,顯然是知道衛所都是什麼貨色,直接拉上去怕是要出大事兒,還不如先操練操練以備戰時之需。
據說隻有浙江那邊的衛所兵全部前壓,住進了沿海的府縣。
看來南京兵部首先想到的還是要保證蘇鬆二府的安全,畢竟是錢糧重點。
“蘇鬆財賦半天下”也不是吹出來的,畢竟涉及到不同的曆史時期,特彆是在改朝換代,戰亂剛平息那會兒,全國的社會生產都遭遇到破壞,這個時候蘇州和鬆江的錢糧就是帝國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了,就算到了大明朝中期,蘇鬆二府財賦甲天下也是說得通了。
蘇州府和鬆江府在江南各府中也是有名的富府,朝廷的重視程度自然不同其他。
光是鬆江府,一年就要向北京內府上繳白銀近十萬兩,還有數萬石的白糧,向戶部、工部、光祿寺等衙門解送幾十萬石糧食和大量的白銀。
最要命的還是據報,倭寇雲集在舟山附近海島上,那裡距離鬆江府不過旦夕,所以這次倭寇雲集的目標到底是浙江還是南直隸,還真的是很難說清楚。
不過這些和魏廣德沒有太大關係,四月四日這天,他就在大哥魏文才的護送下去了彭澤縣城,住進了舅舅家裡。
舅舅不在,自然當家的就是表哥吳棟。
同行的三個同窗則是住在碼頭附近的客棧,上船前魏廣德叫人通知一下就好。
對於隨船帶幾個人過去,吳棟自然沒什麼意見。
“曾元睿這次也和我們一起走,元述會在九江碼頭接他。”
吳棟聽了魏廣德說起還有三個同窗一起去九江府參加府試後就說道。
大哥隻在千戶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大早在送他們上船後就騎馬直接回了崩山堡。
船上多了幾個應試考生,自然很是熱鬨,表哥吳棟也是過來人,自然就被幾個同窗問起府試需要注意的事項,一路之上到是也不寂寞,很是熱鬨。
臨近傍晚的時候,官船抵達九江府碼頭,岸邊一夥人早已翹首以待,為首之人自然就是張宏福和曾元述。
曾元述和吳棟是好友,元述到了九江府,吳棟自然要聯係表哥張宏福照看一二。
張宏福雖然還沒有進入官場,可是九江府的二代圈子裡也算一號人物,最起碼可以保證曾元述張在九江府不會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