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這下也沒法繼續看書了,合上書嚴肅的看著勞堪說道‘話說你中秀才的時候,周邊鄰居就沒說你是文曲星下凡?’
“嗬嗬”
“哈哈”
聽到魏廣德的話,周邊幾個同窗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對於小地方的人來說,文曲星還真不值錢,也許就是南北兩京,還有那幾個古都的人稍微見識多那麼一點,還知道,一般隻說狀元公是文曲星。
僅僅是一個秀才,算什麼文曲星。
再想到魏廣德的出身,據說是彭澤縣最東邊一個鎮子,還是鎮子最東邊的一個軍堡出來的,他們也就可以想象了,估計那些糙軍漢哪兒見過什麼讀書人,所以才把一個秀才當成文曲星下凡了。
特麼的,傳言都是幾個版本,你先統一一下口徑好不好,這讓人怎麼相信啊。
不過聽勞堪的話語,應該沒什麼惡意,把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特彆是那些個天降異象的版本,都說了出來,讓人一聽就知道假,假的沒邊了都。
“我就說嘛,看看,我們一屋子秀才,看看廣德賢弟才多大點就進來了,不是文曲星是什麼,難怪難怪,嘿嘿”
讀書枯燥,這會兒周圍的幾個同窗想明白來龍去脈都湊過來拿這個事兒打趣起來,也算是讀書之餘給自己一個放鬆的方式吧。
好吧,按照教授的話,魏廣德似乎是九江府府學這麼多年來,最年輕的一個學生了。
當然,也是因為年紀輕輕,所以雖然他在進學考試的答卷上並不出彩,可是教授還是願意給他機會讓他留在府學讀書,教授是絕不會說收過誰家禮物的話的。
“我怎麼覺得,要是廣德的大哥名字要是叫魏文曲的話,這秀才怕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這個就得廣德回去的時候問問,他哥出生的時候有什麼天降異象了。”
“那是,我們省的解元和京城殿試的狀元不都說是文曲星嗎?我感覺這個文曲星也是有大有小。”
“有道理,有道理。”
在府學呆了半個月,魏廣德和府學的同學們都熟悉了,酒席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反正自己帶來的銀子是嘩嘩嘩往外流。
窮人,在這個時代,是真心沒資格讀書的。
不僅是書籍價格奇高,還有呼朋喚友,結交人脈,這錢就不經花了。
當然,要是魏廣德不是留在府城,而是回到彭澤,也許花銷就不需要那麼大,給教諭送點禮物,縣學不去都沒什麼問題,最多逢年過節還有歲考的時候去一趟縣裡送禮和送文章。
知道玩笑不能再開下去,魏廣德還沒開口,勞堪就笑著對周遭的同窗問道“下月的鄉試,各位是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大家結伴而行還是”
聽到鄉試,先前還說的興起的幾位都停下了說話,左右瞅瞅,看其他人怎麼個打算。
“上次我可聽說,元述就是搭你的便船去的南昌府趕考,還考中了秀才,這次能不能也搞條船,讓哥哥我也方便方便。”
勞堪看其他人都沒說話,乾脆自己對魏廣德說道。
“問題不大,不過你也知道,衛所的事兒我說了不算,今晚上回去我問問張叔,要是方便的話就一起搭船過去。”
魏廣德笑著對周遭同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