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吉的表情,魏廣德倒是好奇起來,“說說,那院子有什麼問題。”
“少爺,那院子其實也不算有多大的問題,就是就是,太小了點,隻有七間屋子,前院四間後院三間,價格還非常貴,要一千五百兩銀子。”
“七間屋子,一千五百兩銀子?”
魏廣德一聽也嚇了一跳,這價格是有點貴了。
就他們現在住的外城的房子,九江會館這個院子,有十一間屋子,聽掌櫃說市價也就百多兩。
“那院子有多大?是不是有大花園?”
魏廣德想到內城的房子比外城貴也正常,就算翻倍吧,那個院子應該也沒有他們現在住的院子大才對,人家要價這麼高,或許是和他在九江買的房子一樣,是不是有個大花園。
如果是有大花園的話,高點就高點,以後需要還可以在花園裡再蓋幾間屋子出來,也不錯。
“那院子就一畝大小,倒是有個假山池子,花園不大。”
張吉回憶著說道。
“就一畝大小?那不是還沒這個院子大?”
魏廣德他們現在住的院子,占地至少一畝半兩畝的樣子,中間有個大花園,套用後世綠地比率是超過50了。
“院子是緊湊點,不過東西倒是齊,院子外麵還有個小馬廄,咱們的馬車倒是有地方放。”
張吉還在回憶他去過的南薰坊那個院子看到的東西,“我記得院子前後是兩進,外麵是四間,裡麵三間,裡院右邊有個假山池子,要是不要這個池子的話,倒是可以再蓋間屋子”
聽到張吉還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著,魏廣德很好奇,什麼樣的房子敢要價一千五百兩銀子?
“彆說了,明天一早你就去牙行跑一趟,要是合適就帶我過去看看那院子,到時候再說價格。”
魏廣德打斷了絮絮叨叨的張吉說道。
“少爺,那院子可貴了,一千五百兩,外城的院子,和那院子差不多大的,隻要可能百把兩銀子就夠了。”
張吉聽到魏廣德想要去看那院子,跟了魏廣德十幾年了,他自然知道這位爺是不會還價的,隻要喜歡就直接出手,買貴了也無所謂。
用魏廣德的話來說,少爺有錢,貴人買貴物。
“我要去看看敢要價千兩的院子到底什麼樣?金子做的?”
想要再勸,看到魏廣德已經揮手不讓他繼續說了,想到魏廣德喜歡的東西,一般都是要求大,再大,估計少爺應該看不上那個房子。
低頭又想了想內城的其他房子,貌似沒有比南薰坊更好的了,其他內城的房子集中在朝天宮西坊和金城坊,有一個宅子倒是不在那邊,在靈椿坊,可是那附近有個院子,據牙行人說那是淨事房,割太監的地方。
想想就晦氣,張吉自然不會告訴魏廣德那個宅子,而且那裡距離翰林院也不近,明顯不符合少爺的要求,還是不說的好。
等張吉出去後,魏廣德走到書桌前,撥了撥油燈的燈芯,把桌麵照的更亮點,隨即拿出紙筆開始磨墨。
今天自己的安排出來了,在京要常住,魏廣德準備把自己在京的情況寫封信回去。
第二天一早,張吉吃了早飯就出了九江會館,去找牙行的人,聯係看宅子。
時間已經來到四月,京城的天氣在三月就開始回暖,所以早上已經可以出來活動了,魏廣德也恢複了在九江府那時候的生活習慣,早上起來就在院子裡打上一趟拳。
去年到京城來以後,本來魏廣德還打算堅持堅持的,可是出了幾次門,就被大明小冰河期的寒冷被逼回了屋子,自此他也熄了打拳的想法。
現在天氣回暖,三月的時候,魏廣德還拖了幾天,睡了幾天懶覺這才起來。
確實,隻要懶起頭,再想勤快就難了。
就好像這打拳,以前在江西的時候,就算出門在外,魏廣德早上該起來就還得起來打拳。
可是在這北京城,就是三個月沒早起,自己就已經有點習慣了不打拳、鍛煉身體的日子,喜歡在床上賴床了。
魏廣德出來的時候,張科和夏可範已經去禮部衙門了,畢竟這天可是他們的大日子,以後是什麼前程,可就看今天拿到什麼條子。
和勞堪坐在一張桌子上,喝喝茶聊聊天,等著張科他們回來。
沒一會兒,朱世隆這些起的更晚的才出來。
“昨晚你們玩牌到什麼時候,這會兒才起來?”
“嗨,彆提了,昨兒晚輸了不少銀子。”
朱世隆回應魏廣德道。
“你丟出去的這些銀子,怕是在北京城買宅子都夠了。”
勞堪笑著搖頭。
“孟賢也出來了。”
正這會兒,段孟賢也從裡邊出來,剛起床,精神還不怎麼好,看到幾人就打個招呼。
“張科和夏可範去禮部領條子去了?”
坐下後看到隻有魏廣德和勞堪,段孟賢就猜到了。
“是啊,兩個人跑的挺快,怕內閣的官位被同年搶了,一大早就出門了。”
勞堪笑道。
“嗬嗬”
聽他說的有趣,其他幾人都是哈哈大笑。
“先出來聽到你們在說什麼宅子?道亭,你要買宅子?”
段孟賢好奇問道。
“我買什麼宅子,觀政就半年,之後怎麼樣還說不好。”
勞堪笑笑回道,“我是說你們耍錢,這些年廢的銀子,在京城怕都能買大宅子了。”
“至少外城應該夠了。”
魏廣德補充道。
昨天聽張吉說了,在外城,幾間屋子的獨門小院,隻要一百多兩銀子就夠了。
“對了,彆說我們,你們打算在京城哪兒買房子?”
這會兒,朱世隆倒是表情很認真的問道。
“我還沒那想法,等觀政完了授了官職再說,倒是廣德可以考慮了。”
勞堪笑著搖頭,矛頭指向魏廣德。
“一會兒出去看看,張吉說在南薰坊有個小院,又小價錢還不便宜,待會兒我去看看。”
魏廣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