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
林輔堂疑惑:“你攔下老臣,可有見教?”
身軀魁梧高大的二皇子,幾百年如今功力被廢,依舊有種軍隊中養成的鐵血威武之氣,皺眉問:“林相今日在朝堂之言,句句誅心,如今社稷如累卵,林相當真要袖手旁觀嗎?”
二皇子在與太子爭權奪勢,但前提是國家不能亡,前幾年天下不平,百姓苦難,但好歹總能粉飾太平,如今雲州府雪上加霜的一場大災,徹底將朝廷的遮羞布撕開了。
二皇子武淩霄心急如焚。
林輔堂看著眼前的二皇子,道:“老臣所言,已經是絞儘腦汁所想出的計策,不敢隱瞞聖上。”
武淩霄道:“按照計策行事,豈不是讓我天朝亡……”
他深吸一口氣,不敢說出亡國二字。
林輔堂隻道:“二皇子殿下慎言。”
“到了此時,還有什麼是不能言的?”
武淩霄眼神也是一冷:“京都之中,有一座金樓佇立多年,傳言是整個京都最大的消金窟,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但凡有聚會作樂都會在金樓之中,你說那金樓後的老板,收斂了多少錢財?”
林輔堂聞言臉色微變,回頭道:“我知道,市井之中有傳言說我林輔堂是金樓的主人,但此事不過是謠傳,二皇子殿下若是以此想要要挾我做什麼事,可是打錯算盤了。”
言罷,他轉身離去。
武淩霄抬頭望向天空,他的目光穿越雲層,直達天際。然而,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無儘的陰沉和昏暗。這片陰沉仿佛是一層厚重的烏雲,籠罩著整個世界,讓人心生壓抑之感。武淩霄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那歎息聲中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無奈與憂慮。
……
皇宮內。
鳳陽閣。
老太後與楊貴妃相對而坐,兩人拉著手說話,麵上卻皆是帶著幾分愁容。
楊貴妃麵若桃花,膚如凝脂,眉似柳葉,眼含秋水,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欲滴,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垂至腰間,輕輕拂過白皙如雪的肌膚,宛如仙女下凡般美麗動人。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即便此刻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依舊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聽說雲州一帶的水患嚴重的很,又有上百萬的百姓已經流離失所,唉……”楊貴妃一聲歎息,如花似玉的麵容上少了幾分誘人風韻,多了些悲憫。
隨即又看向房門處:“靈兒這孩子也是,自從外出追捕李修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關,今日若不是太後您過來,我這個做母妃的也難見她一麵。”
恰在這時,有太監帶著武靈兒進了房中。
這位小公主看到太後,憔悴的臉上總算流露出幾分笑意:“皇奶奶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你這丫頭,還怪我不來了?”太後笑的臉若菊花般燦爛,反過來道:“以前你可是每天都願意往我那裡跑,後來就變了,不喜歡皇奶奶這把老骨頭了……”
武靈兒耍賴的一笑,當即蹲在太後身前,摘了盤中的葡萄去喂進皇奶奶嘴裡,隨即才露出正色,道:“聽說雲州因為水患多出了百萬災民,怎麼會這樣?”
縱然她還年少,又是女流,不太關心政務,但聽到這樣的消息依舊能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楊貴妃閉上了嘴巴笑而不語。
太後道:“一來是因為連綿大雨,二來是因為堤壩不穩。”
“堤壩不穩?”武靈兒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我記得雲州府前年才修過水利吧?為了那件事,我還少領了好幾個月的例銀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滿和疑惑,似乎對這個說法感到有些意外。畢竟,雲州府的水利工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修繕了,而且上次修繕時,她甚至因此減少了自己的收入。這讓她不禁對現在出現堤壩不穩的情況產生了疑問。
太後那渾濁而又充滿著歲月痕跡的雙眼,像是被時間蒙上了一層昏黃的薄紗,讓人無法看清她眼中的情緒和想法。這雙眼睛仿佛經曆過無數風雨,見證過太多世事變遷,此刻卻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前方,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與睿智。
她寵溺的拍了拍皇孫女兒的頭,和藹道:“錢財是撥下去了,但有多少用在了正事上,卻不得而知。靈兒,你也大了,有些道理皇奶奶可以與你細說,你可有耐心聽嗎?”
武靈兒坐在一個小繡墩上,靠在太後膝上靜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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