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流過血的,不會是毫無意義的。
蒸汽機出來的那一刻,瓦力都阻擋不了工業革命的爆發,他麵前的機器就是他親手造出來的鑰匙
“父親,我知道這個國家未來會走向什麼樣,我知道女人的命運,可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命運,我隻能從我開始,去改變,改變更多的人,改變曆史……”
“你要乾的事都是要殺頭的!”
“父親,我上輩子,就是死在刑場上的,因為我乾的也是這些事。”
程太宰,“……?”
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因為這樣的事上了一次刑場,還有繼續去做的勇氣?
此刻,程太宰真切的知道,他不是在跟他的女兒說話,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個鬥士。
“你真的不怕嗎?”
“怕什麼呢?就算再活一次,十次,百次千次,隻要這社會還是這樣,我就還會去做同樣的事。”
“我可以被殘酷的現實誅了命,但理想卻絕不會熄滅,我要在這片土地上,播下一顆希望的種子,終有一日,這顆種子會破土發芽,撐起一片天。”
“即使前路黑暗而艱難,我也要讓女性的光輝照耀下去,我要告訴這世間的男子女子,我們女子這雙手,握起劍來,不會比任何人差。”
功成未必有我,但功成必定有我。
倘若盛世將傾,深淵在側,我輩當萬死以赴。
今女權鬥爭,犧牲自她始吧。
正如程景說服不了程太宰,程太宰也完全想不通程景的邏輯。
他覺得程景完全是在冥頑不靈。
但凡程景此刻認個錯,以後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他都能用自己手中的權利,保下程景。
可程景偏不。
這讓他惱怒,“你要爭,你為什麼要爭?無論男人女人,無論貴族還是平民,既然社會規定了他們的位置!那就證明這是他們該走的路!”
“你們女人要爭,我們男人就要失去!”
“平民要爭,貴族就會失去!”
程景看著有些歇斯底裡的程太宰,說道“沒有婦女的解放和進步,就沒有人類的解放和進步,我讓女性發光不是為了吹滅男性的火炬,女性站起來並不意味著男性倒下,而是兩性打破偏見,平等的站在一起互相尊重。”
程太宰不可能聽得進去。
他的身份地位就決定了他不可能站在女人、平民的角度想問題。
他冷冷的說道!“好!你要冥頑不靈,我成全你!”
程太宰讓人給程景戴上鐐銬,然後帶去刑場。
他保不了程景了。
這樣的程景,保下來,以後還會做這樣的事,隻要她一直做這樣的事,她的結局就隻有一個死字。
從大牢到刑場的路上,有很多人圍在街道兩旁。
有人麵露悲痛,有人看熱鬨,而更多的人,在喊著“殺了她!殺了她!”
程景從始至終麵帶微笑,一如上輩子那般,她從未在死亡麵前恐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