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樣不能活?人啊,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的話,得便宜的是仇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句死了便宜仇人的話,少年開始有了點活力,飯也不用彆人勸著吃了,這些天他雖然都處於自閉狀態,但他也知道他每天吃的粥是長安給他的。
他開始每天都幫長安撿柴,燒火,他的臉包成那樣也隻能吃粥,長安便會給他另外煮,粥裡會加上消炎藥,吃起來會有點藥味和苦味。
少年隻以為是長安加了湯藥去煮,每次都是從車廂裡端個沙鍋出來,食材早就放好了,他也看不到裡麵放了什麼。
這天中午,少年問長安,“你叫什麼名字?”
“顧長安,一世長安的長安”,她攪動著鍋裡的雞肉粥,隨意的回了一句。
少年沉默了幾息,然後說道“你的名字很好聽,你能給我取個名字嗎?”
長安隻覺得這少年有毛病,又沒失憶,隻是傷了臉沒腦傷到腦子,還得重新取個名字,閒得他呢?
似是知道長安的想法,少年又說道“我的名字代表的是過去,我想重新活一回,所以請你給我取個名字可好?”
長安突然想到了長樂永安,“那你就叫長樂吧,長樂永安的長樂”。
少年很開心,臉被包著,看不到表情,不過聽他輕快的語氣不難聽出他的心情。
“長樂,長樂,我很喜歡,謝謝你”。
長樂的過去成了誰也不知道的秘密,長安他們也隻認識從此開始叫長樂的少年。
他們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短暫的停留過後,便是各自奔忙。
長樂的臉一個月後終於可以拆下包紮的布,他不讓任何人看,尤其是長安。
他和金大夫躲到一旁,拆下來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少年傷痕縱橫交錯的臉,金巧任看了一個多月倒也沒什麼感覺了。
隻是心疼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
他把事先給他準備好的鬥笠給長樂,鬥笠上垂了一層紗簾,紗布還是長安從空間的的裙子上拆下來的。
“長樂,你要是能找到門嵇神醫,你的臉就有望恢複”。
長樂沉思片刻,說道“神醫行蹤飄忽不定,現在又是亂世,要找到他恐怕很困難”。
他以前見過一次門嵇,他是到上京城給一位貴人看病,恰好被他遇見,知道人長什麼樣子,但是他不知道人在哪裡?
“彆灰心,說不定緣分到了自然就遇見了呢?”
兩人回到隊伍裡,長樂見長安沒有問他臉的事,他鬆了一口氣,就怕長安好奇,到時她是給看還是不給她看?
給她看又怕嚇到她,不給看吧,又怕她生氣。
長安如往常一樣,很少跟他說話,態度也是淡淡的,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長樂覺得要不是因為他是她救的,長安都不稀得搭理他。
長安漠然的說了句“既然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長樂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弱弱的問道“我可以現在跟你們一段路嗎?我會幫忙乾活”。
“多久?”
“半個月,就半個月好不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