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壓在最底下那個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顧老六跳下車,一個個給他踹下麵稻田旁邊的水溝裡去。
長安點了兩個炮仗(就是扔水裡能炸出魚來的那種大爆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玩過?)扔下去。
然後水溝裡就“砰砰”兩聲響,淤泥被炸得飛崩起來,溝裡剛要爬起來的人又給嚇趴下去了。
十多人衙役成了泥人,從頭到腳都裹了一層漿。
長安麻利的爬回車廂,顧老六跳上車轅趕著騾子撒丫子跑。
然後顧老六和長安又光榮的成了榜上有名的通緝犯,不過這次倒是畫得有三分相似。
他們畫的像,長安也會畫啊,拿出化妝品一陣搗鼓,父女倆跟換了個頭似的。
“閨女,沒想到你還會易容啊?”顧老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從一個長相俊美的爹,變成了丟在人群裡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普通爹。
後背的衣服裡還塞了些東西,看上去就是個中年駝背老父親。
長安的白嫩軟糯的包子臉,直接被她搗鼓成了麵黃肌瘦的黃毛丫頭,眼睛也小了一號。
“這不是易容,隻是化了個妝而已”,亞洲邪術,了解一下。
它能把醜女畫美,也能美女畫醜。
她把車廂收進空間裡,然後長安坐著騾子,顧老六牽著騾子大搖大擺的從一群拿著畫像,在路上找他們的官差麵前過去。
一名官差拿著畫像攔住顧老六,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老六太過平凡了,人家都懶得對比,直接問道“可有見過畫像上的兩人?”
顧老六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說道“見過,他們前些天還從俺們村口經過勒”。
一開口就是一股大碴子味,著實驚呆了長安,老六是啥時候學的?
官差一聽他這口音,就擺擺手讓父女倆離開。
等走遠了,看不到人的時候,長安拿出車廂套好,以防萬一,兩人沒有卸妝。
她們一路狂奔,然後顧老六越走越覺得不能這麼算了。
“閨女,咱去把樺蘭縣令的家給偷了吧?”
“可以,隻要你不覺得麻煩就行”。
本來就快走出樺蘭縣地界了,顧老六又調轉騾子往回走,行至半路時停了下來,等到傍晚才繼續走。
樺蘭縣不大,但是廟小妖風大。
天高皇帝遠,更彆說現在皇帝根本管不著,就算以前能管得著的時候,也沒見皇帝多重視這邊。
縣令就成了樺蘭縣的土大王,因為縣令是本地人氏,對父老鄉親倒算是寬容,但是對於外來者,那是各種欺壓。
不過在彆的事情上寬容父老鄉親,在賦稅的事情上,就算是兩父子都得明算賬,比朝廷高出一成的賦稅。
那多出的一成就進了縣令的口袋,縣城裡還有縣令親戚開的黑店,專宰過路商客的。
黑店的收入六成歸縣令所有,四成歸他的親戚。
夜深人靜時,一道高大的黑影,手裡拎著個小黑影,飛躍在縣城的屋頂上。
她們亂躥了兩條街後終於停在了縣令府上。
樺蘭縣令府與臨雲郡守府是兩個極端,一個奢華之極,另一個就是簡樸之極,這樺蘭縣令府還不如縣裡的富戶家好呢。
顧老六拎著長安像拎小雞崽似的,在縣令府上如入無人之境。
有可能是縣令他老人家太過自信了,覺得把府邸搞得破破爛爛就沒人知道他有錢,不用安排太多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