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沒想到啊,虞楚一會做這種事。
她說那個黑衣人的身形像雲止,她都看出來了,聞人朝眼神兒那麼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為了給他洗脫嫌疑,她都能豁出去割自己一刀。
虞卿卿覺著自己就是個賣苦力的命,她不止親自操刀在虞楚一臂上劃了一刀,還得把棺槨裡聞人向博的屍體處理了一下。
所幸那是個死人,也沒流血。
不然啊,怎麼能糊弄過去。
“這東西,能不能先留給我?”
聞人朝問道。
“好。”
虞楚一點了點頭。
“快去休息吧,一會兒我派人過去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把她扶起來,聞人朝看她麵色蒼白,心下也不禁幾分不忍。
若細想,那也不可能是雲止。
如若是雲止,他怎麼會傷虞楚一呢?
回了暫住的地方,她們前腳回來,大夫就來了。
將手臂的衣袖挽起來,傷口露出來。
其實,經驗豐富的人很容易就能根據傷口分析出受傷的過程。
虞楚一的這個傷口,斜抹而過,是刀子飛過來,她躲避不及,不得不抬手用胳膊擋而造成的。
大夫給處理好,便走了。
虞卿卿暗暗的哼了一聲,“彆說,這聞人朝也長了多個心眼兒。隻不過,我的技術可不是吹的,再借他一對兒招子,他也看不出假來。”
“多謝。”
“哎呦,能聽到你道謝,真不容易。隻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啊,你為了雲止,傷自己的事兒都能乾出來。”
虞楚一抬眼看她,又搖了搖頭,“我不是在為雲止做什麼,而是,和解家鬥。他們不是想引這江湖內亂嗎,既如此,我就把他們推出來。這時機不是正好嗎,這麼多人都在這兒,我落得一傷口,又算得了什麼。”
虞卿卿可不太信。
“而且,我現在倒懷疑,殺死黑武的可能就是解家。背後,不存在什麼雇傭者。”
“為什麼?”
解家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他們,不是要得好處才做事的嗎。
“黑武一直都在為廣城付家的事到處跑,付家的東西四散各處,他偷,其實隻是拿回去罷了。這付家,是怎麼倒的?和竇氏鏢局又有些相似之處。在帝都時,我見到的那個人,他認識我。或許,不止認識我,還認識竇權。”
虞楚一懷疑,竇家也曾與解家做過什麼交易。
“太複雜了。”
虞卿卿搖頭,她無法理解。
不過,像這種事,她肯定也沒辦去理解。
如虞千啟,萬事靠自己,他是個不會去求彆人的人。
有那樣一個兄長做榜樣,她豈會理解江湖上那些為了名利什麼交易都做的人的心理呢?
“不過,吊唁聞人向博,雲家怎麼沒來人呢?”
也難怪這解家人會假扮雲止,簡直就是雲家給他們的機會。
“不可能不來,大概明日吧。”
即便雲止不來,雲必暘也不會不來。
“對你以前的夫家,真是了解啊。”
虞卿卿嘖嘖歎道。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太晚了,快去休息吧。”
她也該養一養了,這會兒疼勁兒上來了。
多久沒受過這種皮外傷了。
虞卿卿晃蕩著離開,沛瀾幾個人協助虞楚一換了衣服。
看著染血的衣服,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實際上,她真不知道雲止去嶺南做什麼。
嶺南那個地兒,她也不太熟。
就雲止這個人,和那個地方也不相配啊。
她猜不出他會去做什麼,有時候,他的行徑,猜不透。
一夜過去,翌日,也到了聞人向博下葬的日子。
眾多的江湖人士相送,全部的身著素衣,給足了聞人家麵子。
而且,虞楚一說的也沒錯,雲必暘趕在送葬的隊伍出發前到了。
敬了香之後,雲必暘又與朱項等人說了話,之後,便看到了虞楚一。
虞楚一輕輕點頭,以示意。
倒是雲必暘看起來好像有話要說。
聞人家送葬的隊伍出發,眾多武林人士走在後。
果然的,雲必暘故意停留了一會兒,等待虞楚一走近。
“雲大俠。”
“虞姑娘,你可知子元去哪兒了?”
雲必暘看起來有那麼點兒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