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緊接著他第一次站起了身,前往了舞池中央。
季禮沒有劇本,但他不可能一直就這麼像局外人一樣坐著,一定要參與到這群人中間,最起碼不能讓人對其身份產生懷疑。
而在他路過賀蘭的時候,突然伸出右手使勁一拍他的肩膀。
叼著煙鬥的賀蘭嚇了一跳,翡翠杆的煙鬥直接掉在了地上,季禮裝作不經意似的還踩了一腳。
“哎呦,對不起林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賀蘭心中極為鬱悶,他覺得自己喝涼水都塞牙,點背到了極點,偏偏又不好和季禮爭辯,隻能擺擺手說
“無妨無妨,我還帶了備用的。”
季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表情,仿佛更加確定了下一步殺人計劃。
“怎麼,林先生不前去湊個熱鬨?”
賀蘭性質不大,劇本沒要求他去跳舞,他自己也沒這個心思,將地上的煙鬥撿起來,丟向了一邊的垃圾桶。
季禮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徑直朝著舞池走去。
男多女少,而季禮也不認為梅聲的角色有多少價值,所以他選擇的舞伴是流蘇。
流蘇這個女人,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一個表現出於季先生相識之人。
或許,與其共舞,能夠得到一些季禮不清楚的情報。
季禮的加入讓大家有些感到奇怪,畢竟他是一個瘸子,不過瘸子也並非不能跳舞。
流蘇看到季禮朝她走來,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在打了個旋之後擺脫慕容,朝著季禮翩翩而來。
而慕容,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最後選擇來到賀蘭麵前,二人抽起了煙。
“一彆三年,能在這見到季先生,倒是讓流蘇吃驚呀。”
流蘇依舊是那麼自然,包括說話的語氣,真的像是一位民國時期的華貴女子。
這讓季禮更加不能小看其本身的扮演者,蘇柳的心智,尤其是她原本的職業是一名醫生,對於屍體的檢驗就更加得心應手。
雖然困在會館裡,就算她有專業知識,也沒有大作為,不過保守起見季禮仍然對其保有警惕。
“嗬嗬,季某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小姐。”代入季先生的身份,季禮無法主動挑起話頭。
所謂的跳舞,最基本的動機是為了融入集體,收獲情報是更好的結果,但絕不能暴露自己是空白本。
流蘇修長的雙腿微微彎曲,整個人靠在了季禮的身上,帶來一陣撲鼻的異象。
“季先生可真是無情,杭城一彆後,再沒找過流蘇,這次來到金陵是與我再續前緣嗎?”
季禮一聽就皺起了眉,嗅著懷中女子的幽香,他心中泛起了一陣冰冷。
沒想到這個季先生竟然與流蘇有過一段情緣,這倒是很麻煩的事情。
從流蘇的話語判斷,此女似乎之前與季先生關聯極深,枕邊人知道的事情就太多了,季禮一時間摸不清流蘇到底知道多少,也不好回答。
反倒是流蘇整個人趴在季禮的肩膀上,語氣驟變
“我知道季先生剛剛調任金陵任職的事情,但五年前的那件事一旦暴露,隻怕你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五年前那件事到底是什麼,流蘇的扮演者蘇柳,也根本不清楚,但她大概可以猜出來。
這個身份神秘的季先生,才是隱藏在會館中的大boss,不僅仿佛是剛剛調到金陵的高管,甚至隱隱地是五年前那件事的主謀者。
當然這些事情,是蘇柳通過所掌握的劇本中,推敲出來。
流蘇停頓了一下,沒有給季禮說話的機會,直接攬住他的腰,吐氣如蘭地說道
“晚宴也該結束了,去你房間詳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