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衣物,環視了一圈,心頭也沒有半分異樣感。
此時距離八點任務開始,還剩下兩個小時。
餘郭低聲咳嗽了一下,臉色蒼白地勉強笑了笑,站在季禮身邊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好久沒直播了,估計那些粉絲們都跑光了,要不然這次直播酆城曆險,會很有看頭。”
季禮瞥了他一眼,沒有搭話,臉色尋常。
自從餘郭已經找到了阿憐的所在,並且有了直接的目的後,他再沒有直播過。
他明白,這個男人的樂觀和積極,都是裝出來的。
餘郭向來過的很苦,他需要一個支撐點來強迫自己走下去,所謂的直播僅僅隻是他的一個精神寄托。
告誡自己,不能放棄,是有人看著他一路的曆程的,而現在不需要了。
常念帶著其餘新人們走了過來,七名店員彙聚在一起,站定在酆城的入口。
他們麵前,是一道石梁,青磚白瓦堆砌而成,上麵寫著“酆城”兩個簡單的字。
“我們先去槐陰街吧,我擔心酒店耍手段,槐陰街的棺材根本不足兩個分店的數目,到時候還要爭搶一番。”
常念的執行經驗,可以說僅次於季禮,她看了眼手表,提前開口說道。
季禮當然沒有反駁的意思,七人上了出租車,直奔槐陰街。
事實上,他覺得常念的擔心是可能的,不過按照他的想法,隻怕不會那麼簡單。
通過京都任務酒店的安排手法,他猜測酒店不會設置如此低級的競爭手段。
也許,第五分店已經到了、也許他們現在還沒到,又也許第五分店領取棺材的地點,根本就不是槐陰街。
抵達槐陰街並沒有用太久的時間,不到半小時,七名店員就彙聚在了一條長街的前方。
不過通過兩次坐車的經曆,季禮發現了酆城人的一個特點。
他們似乎很排外,不願意接納外地人,也不喜歡多交談。
在出租車上季禮和常念幾次想要與司機搭話,但卻被冷麵排斥,說的零星幾句話也不是什麼好話。
等下車之後,季禮就看向了這條長街。
這裡就顯得更加破舊了,地磚都鋪的不規則,有一些地方是後鋪上去的,導致坑坑窪窪。
不過槐陰街的確是一條主要負責喪葬的鋪子街道,放眼望去,這一排的店鋪門口都擺著香燭元寶之類的東西。
風一吹,一戶店鋪門口擺著的紙燈被風吹跑,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幾次三番都沒能將那紙燈抓住,眼看著紙燈吹到了季禮的麵前,他一把將其扣住,捏在手裡,對著那男孩搖了搖。
男孩猶豫了一會兒方才回來,扭扭捏捏地站在季禮麵前,在每個人的臉上打量起來。
季禮沒心思去逗他,看了一眼紙燈後,還給了他。
男孩抱著就要跑,但季禮卻反手將他給抓住,男孩頓時玩命地掙紮起來,口中叫喊著。
沒多時,一個臉上布滿皺紋的老人,拄著拐棍從店鋪中走了出來,怒氣衝衝地直奔季禮一行人。
季禮本想問那個男孩點事情,但沒想到適得其反,不過有大人在場,他也好辦事了。
老人一上來,就指著季禮等人的鼻子一通怒斥,不過說的地方方言,他聽懂的不多。
不過能看出來,此地民風較為彪悍,一個瘦弱枯乾的老者,敢在一夥人麵前不留情麵的怒罵。
季禮沒多說什麼,也懶得去聽了,他不願意欺負這對孤寡老幼,徑直走進了那家店鋪之中。
棺材,在哪裡選、選什麼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