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一旦踏上,就和死沒什麼兩樣。
但賭自己會走中層?
隻怕在場的幾人,心中也完全沒底。
最可怕的是,一旦上了橋,就隻能聽從那冥冥中的安排,這就意味著除了賭命,再無重新選擇的機會。
這座橋,該怎麼走?
在這個時候,杜喜月和朗慶的眼神,望向了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男人。
從野鬼村的事情,他們儘管心裡不服,雙方也很陌生,但對於這個男人的智慧卻已經產生了一絲依賴。
如果現在的困境,還有誰能夠提出最合理的領導,那就隻剩下了季禮。
“杜喜月,你可以確定孟婆是在奈何橋上,還是在彼岸嗎?”
季禮一直沒有回頭去看第五分店之人,但卻頭也沒回地問道。
聽到詢問,杜喜月也陷入了思考中。
如果按照傳說來看,孟婆應該會在奈何橋尾部,支著一口大鍋等待著陰魂們過橋。
但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似乎它並未在這座橋上,否則絕不會對忘川河掀起的巨浪視而不見,隨意拉人。
“或許是,或許不是……”
最後她卻也隻能給出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季禮的眼神變得幽深,隱隱中帶著一絲決絕。
“我們隻能賭一把,賭孟婆就在奈何橋上!”
聽到“賭”這個字,第五分店的三人首先一驚,難道季禮的計劃也是去拚自己不會去走下層?
可是即便是中層,也並不是安全的,也有被拉入河水中的危險。
“你……”
“我們不能去走奈何橋,直接走忘川河!”
哪成想季禮的下一句話,更讓眾人瞠目結舌。
朗慶看著季禮的背影,隻覺得荒唐,他本就對其不信任,一聽到這個瘋狂的計劃更覺得荒誕。
“你發什麼瘋,忘川河我們還避之不及,你竟然要橫跨忘川河?”
杜喜月麵色難看,她沒有任何季禮發瘋,但卻無法跟上這種思路。
她看著那遙遠的忘川河岸,這邊距離彼岸,最少五百米,彆說這裡藏了無數隻惡鬼,光是這陰寒的河水,他們都沒有體力遊過去!
但她也知道季禮這麼說,一定是有自己的方法,“照你說的要怎麼走?”
季禮將像是睡昏過去的狸貓抱起來丟在地上,它還是沒醒。
隨後開始解開身上的繩套與鐵鏈,將背後的那口已經變成血紅色的棺材放在了地上,一把掀開棺蓋。
“走奈何橋,大概率會碰到孟婆,我們現在沒能力與它硬碰硬。
更何況我們本就是罪大惡極之人,我斷定我們肯定會被分到下層,你們看一眼奈何橋的寬度,隻夠一人通行。
我們走奈何橋,就注定會遭遇各個擊破,下場必死。
所以,橫渡忘川河,反而成為了最穩妥的方法。”
“你想怎麼橫渡忘川?”
季禮拍了拍地上的棺材,偌大的棺身足夠將他的身軀完全包裹
“棺材的用途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