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男人微微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極有禮貌地回複道
“是啊,這不是累的不行,就想吃一口熱乎乎的包子。”
“進店吃多好,那裡麵暖和的總比在外凍著強,你看你鼻子通紅一片。”
棉帽店主似乎是一個很熱情的人,難得有一個來的這麼早的客人,一時間無事還和解正多聊了幾句。
解正心細,他知道一旦事發這個包子鋪老板將會是最直接的目擊者,警方的第一個詢問目標也是他。
自己在這裡坐這麼久,也不可能逃得掉,但計劃的一環裡卻獨獨不能少了他。
解正索性也就將謊話編的更圓潤一些,他抬手解開了羽絨服的扣子敞著懷說道
“一夜不睡身體很不舒服,在外麵吹吹風吃點東西回家能睡個好覺。”
棉帽店主似乎還要說兩句,忽然店內玻璃上響起了一陣急躁的敲打聲。
一個紅色毛衣的中年婦女,拿著菜刀的木柄毫無節奏又惡狠狠地敲擊著窗玻璃,刺耳的話語傳出
“殺千刀的東西,還在聊?老娘在這剁餡,讓你看個鍋都看不好,油都沸了!”
棉帽店主縮了縮腦袋,甚至連再看解正一眼都不敢,立馬起身前往油鍋,看樣子是要開始炸油條。
解正默不作聲地用筷子夾起了一個肉包放在嘴邊,咬破包子皮,滾燙的湯汁入口,舌尖觸碰到了柔軟的肉餡。
他目不轉睛地隔著玻璃窗,看到老板娘正在上下揮舞著菜刀,將猩紅的豬肉切成碎末,一下又一下……
潼關和解正他們作為本次任務拉開序幕的報警人,他們第一個24小時的任務非常簡單。
就是先於所有路人先一步確定手提包的位置,並且完成報警。
但解正絕對不能自己去報警,否則就將直接麵對警方,到那個時候後麵的任務他將會步步被動。
所以在幾經商議之下,潼關提出了一個合理的提議,將風險降到了最低。
那就是解正在垃圾箱對麵的包子鋪,背對著拋屍地佯裝食客,而他們不能見到季禮和方慎言拋屍,否則也將違背任務注釋一。
見證拋屍,絕對算作是得知對方任務進程的違規行為。
雖然這樣做法,解正可以和季、方中的某一位一換一,同時被酒店抹殺,但這樣無疑是同歸於儘的極端做法。
於是背對著垃圾箱,解正一樣可以聽到拋屍的動靜,畢竟那是一個重量不輕的手提包。
隻是知道手提包落下,這算是以另類的方式確認拋屍地,不應該被算作是違規。
在此之後,什麼都裝作不知道的解正在吃完包子後,走到垃圾箱拉開手提包,隨手將一個點燃的香煙丟進垃圾箱中,造成火勢。
自然就可以讓包子鋪老板吸引過去,並發現那個手提包裡的碎肉,最終完成報警。
可以說,這是一個十分有水準的計劃,也規避掉了大部分風險,隻不過解正這個人會稍微有些暴露的風險,但也不高。
畢竟,包子店老板可以作證,手提包並非解正所拋。
所以解正十分從容地吃著包子,根本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變故,他也自信就算是季禮、方慎言也絕對猜不到這個計劃。
季禮再聰明,他也是一個人,做不到算無遺策。
然而,很快他這個想法就被推翻,而且是毫無餘地,徹底讓他心神大亂。
“那個……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有人讓我送你們兩個一樣東西,就放在垃圾箱裡了。”
解正驀然回首,他見到了一個站在風中不斷發抖的陌生男人。
臉色慘白地抬起手將用手指著他自己,和一臉迷茫的包子鋪老板。
同時,一個黑色皮質手提包當著解正的麵丟進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