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監管者!
視野被黑色填滿,仿佛那些人的世界都變得隻剩下這一種顏色。
在這個黑色的世界裡,有那個一個東西,正坐在地上費力地用磨刀石將一把刀打磨到足夠鋒利。
ta略微有些神經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試圖創建那個世界,以自己的意誌。
磨刀石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著水漬,
鏽跡斑斑的刀即將閃耀出奪目的凶光。
不絕於耳的“噌噌”聲,讓季禮喉頭顫抖了兩次,他分明感受到捂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很黏、很燙、很怪。
為什麼黏、為什麼燙、為什麼怪。
季禮感受到那隻手按在自己雙眼處格外用力,像是要扣進了他的皮膚一樣。
也正是如此,他真切地發現那隻手隻剩下了骨架。
黏糊糊而又滾燙的血,就從他的雙眼處不停往下滑落,不可避免地滴進了他的嘴邊。
那味道,簡直可讓季禮永生不忘。
痛感從眼球凸起處傳來,
季禮知道那手的主人是一個還在喘息的活人,
儘管他根本聽不到對方還在喘氣。
可從手骨還在輕微顫動上可以看出,那個人過的非常差,ta正在以難以想象的忍耐力硬抗骨肉分離之痛。
這一切說起來極慢,但實際上季禮很清楚自己被鬼物襲擊、被拉到了這裡,也不過半秒鐘時間。
而緊接著,那個人像是也無法看清季禮,但ta艱難地摸索著季禮的胳膊,最終在季禮的右手上寫了幾個字。
“閉眼、禁聲。”
季禮是何等樣人,他腦海中浮現了這四個字之時就立馬反應過來,現在這個捂著他眼睛的是一個男人。
不是方慎言,竟是解正!
因為在無視野的混亂中,他觸碰到了那人左手無名指上光禿禿的。
而方慎言,實際上左手上是戴著一枚銀色婚戒的。
分不清,解正為什麼並沒有和方慎言一樣被拉到2000年,亦或是他根本現在也在2000年。
可這個出場方式,明顯是有很大區彆的。
方慎言被拉回十五年前,是出現在暫時無害的大街上;
而解正、與他現在所處的地方,
無法辨認時空,但一定是直麵鬼物的場景。
是什麼樣的判定條件,導致了鬼物對不同店員采取了不同的攻擊方式?
這個問題,不是現在該去思考的問題。
因為季禮剛剛思考到這一步,他赫然聽到了來自正前方,一個嗓音略顯青澀,毛手毛腳的年輕人說了半句話。
“隊長,我……!!!”
這個聲音季禮很陌生,但很簡單就得到了一個判斷。
這是那個陪同衛光,參與審訊記錄的年輕警員。
這一次的鬼,如此六親不認,竟然連與此事完全無關的路人,係數拉進來殘殺?!
年輕警員隻說了半句話,應該是對突然從審訊室出現在一個陌生陰森的房間,做出了最基本的反應。
而後半句的慘叫,明顯是因為他中了招。
這個原因,也許就是來自解正的那四個字,他並沒有完成“閉眼”和“禁聲”兩個存活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