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個人都知道,這蠟燭顯然就是罪物!
而且還絕非那種平庸罪物,它能夠融合多重世界,這是時間與空間的雙重組合能力。
這個效果簡直太過強悍,解正拚死拚活為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生存。
而生存更離不開罪物,但……
解正很清楚一點,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沒有資本駕馭這樣一個強大的罪物。
更何況,折斷白蠟燭,絕對是觸了主宰鬼的逆鱗,不僅死亡概率成倍上升,而且這個罪物也絕不是那麼好收入囊中的……
蠟燭已經燒到了最後一截,隻怕五分鐘後就會燒光,而僅僅隻是坐在這裡,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
拿這個罪物,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他解正不甘心可必須放棄。
兩秒鐘之後,解正站起身招呼楊守義和於行,開啟窗戶,布置逃生繩索。
他們三個的目標很簡單,當雙鬼到來時放棄正門,走窗口。
而始終坐在原位的潼關,將會開啟讓他們三位逃生的契機。
獨自一人,在小藍之鬼來臨之際,折斷白蠟、降伏罪物,引來主宰鬼,攪亂局勢。
他的危機,比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高。
楊守義已經整個人掛在了窗口上,十層樓的高度幾乎要了他半條命,在風口他連眼都不敢睜開,可他必須是第一個下去的人。
於行由於身體健壯,所以背著解正,兩人用安全繩捆在一起。
“潼哥,你確定要這樣做嗎?放棄罪物,隻是逃跑,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潼關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想到了他的妻子,直到現在為止他們夫妻二人仍然沒有任何一樣罪物。
這根白蠟燭在鬼的手中效果極強,那麼如果可以收複,就算效果削減也比絕大多數罪物強大。
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常念,這個險他不冒不行。
念頭剛剛消散,一陣悅耳動聽的鞋跟踩踏地磚的清澈聲音從走廊那邊傳來。
借著風,吹進了潼關的耳中。
一瞬間,原本還能燃燒五分鐘的白蠟燭,開始迅速滴蠟,燃燒的極為熱烈。
潼關的臉都被蠟燭最後的燭火照耀成了金色,同時他的五臟六腑出現了難以遏製的灼燒感。
這說明折斷白蠟可以,但代價會是相當之高。
風起雲湧,火影飛舞,潼關顫抖著伸出了左手,手掌輕輕地懸在火苗的上方。
哪怕還有十幾厘米的距離,他已經感受到手心那刺骨的疼痛。
高跟鞋的速度加快了,像是敲響了最後的喪鐘,一股龐大的血腥氣從走廊中傳來。
潼關痛苦地哼了一聲,緊接著鼓足所有勇氣,狠狠的攥住了白蠟的蠟身。
“還不快走!”
話音剛落,於行一腳把還在猶豫的楊守義給踢了下去,隨後背著解正一躍而下。
僅僅是一個瞬間的觸碰,他的左手皮膚就已經被燒乾,烤肉般的滋滋聲以及氣味彌漫開來。
潼關感覺到自己像是在攥著一塊通紅的烙鐵,不隻是手,像是心臟都被點燃一般劇痛。
左手上的皮肉將被燒光,骨架是最後的屏障。
左手沒了已成定局,但如果在左手徹底燒光之前還拿不下蠟燭,一切都將無法回頭。
那隻鬼終於來了,看不清臉,隻看到了滿身的血汙,以及它背後提著的四具屍體。
那個倒黴的男友、成熟、沙啞、興奮,但沒有膽小……
潼關顧不得這些,他的骨頭已經跟白蠟燭完全黏合在一起,灼燒即將蔓延到手腕。
在骨架碎裂的最後一刻,他終於承受不住嘶吼起來,同時……
那隻鬼將一具屍體狠狠地丟向了潼關。
主宰鬼,沒有出現,來的隻是小藍。
好像在潼關和解正猜想中那隻本該最強的鬼並不在這裡,亦或是他們本就猜錯了。
它僅僅隻是設置了一場遊戲而已,那麼它的目的是什麼?
潼關不知道。
之前的猜想完全失敗。
但他清楚,就算他錯了,隻要將白蠟燭收服為自己的罪物,那就還有最後一線生機!
到了這個份上,他絕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