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走進深處之後,長發男人才終於意識到此地彆有洞天。
也明白了,為什麼那個殺魚的男人會帶他來到此地。
酒吧,自然是要有音樂的。
而此地播放的音樂,正播放的是某國外極為小眾的樂隊,惡魔樂隊的一張專輯中的歌曲。
名為“失陷的地獄”。
這首歌自然不是長發男人聽出來的,而是進入酒吧時大熒幕上寫著的。
“重金屬音樂……”
沒錯,這個酒吧的主題,就是重金屬,長道走完之後,是一個極為巨大的開闊廳。
暗紅色為主色調,搭配著壓抑的黑色,幾乎沒有什麼燈,但人真的不少。
哪怕是已經清晨,這裡卻足足還聚集著百十來號。
所有人都圍在酒吧中央的一個高台上麵,那個十幾平米的正方形平台像是個八角籠。
一個妖豔的女人,釋放著在黑暗中發亮的白色軀體,在鋪滿紅色花瓣的八角籠裡躺著。
像是死了,又沒死。
她緊緊地盯著八角籠上方的一個雕塑,那是一顆黑色的骷髏頭。
但又不是人頭,看起來形狀極為古怪,搭配著此地的色調和憂鬱的黑暗,真像是惡魔之首一般詭異。
“吼!!!!”
隨著那首“失陷的地獄”演唱到最高潮時分,歌中男人嘶啞且怒吼的聲音傳出,整個酒吧出現了氣氛的最高點。
最為人矚目的八角籠中,那個女人身上加在一起也不夠一個餐布的衣料,再一次被她撕下了三分之一。
惡魔之首,猛地向下墜落,狠狠地砸在了平躺在籠中的女人胸口。
大量紅色的花瓣,被從籠底震了起來,惡魔之首又回到原位。
機關的震顫,女人痛苦的呻吟,音樂的暴躁,看台下男人們的嘶吼,仿若鮮血的紅色花瓣紛飛。
長發男人的眉頭緊皺起來,心臟瘋狂地在跳動,這一切與他之前經曆的凶宅情況太類似了。
“為什麼這種氣氛,竟然堪比靈異之力那樣,可以乾擾我的情緒……”
“好聽嗎?”
就在長發男人駐足觀看時,殺魚的男人手裡端著兩杯酒主動走到了他的身邊,沙啞詢問道。
“不好聽。”
“我也覺得不好聽。”
“那你還天天來?”
“我來是有目的的,就像你一樣。”
殺魚的男人坐在距離看台最遠的位置,端著酒杯抿了一口,四周的瘋狂似乎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看客,不受任何影響。
“你叫季禮對嗎?”
長發男人與他隻隔著一張桌子,並排坐在一起,緩緩點了點頭。
“為什麼鼎鼎有名的高延、高隊長會落魄到殺魚呢?”
季禮的一句話,讓高延這個曾經的警隊傳奇,十五年前的刑偵隊長臉上出現了一絲落寞。
這十五年來的悶氣,像是終於從他的口中呼了出來,高延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隨後轉過頭看著季禮,用手輕輕地撩開了擋住左眼的長劉海。
略顯滄桑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時過境遷的哀痛,被花白發絲遮住的左眼暴露無遺。
他的左眼,沒了。
但不是失明了、不是被挖了、不是被傷了,而是……
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