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微微垂眸,略微思索後隻能得到大致的猜測那就是李立欣知道的東西,無論是對新卡、舊卡、穆念梅案、一一·一八案,都十分重要,幾乎可改寫任務走向。
想到這裡,季禮轉過頭看了一眼高延,和不遠處的潼關和於行,緩緩從背後拿出了槍。
“你要乾什麼?”
“季禮,彆!”
“砰砰砰砰!”
潼關和高延同時出口卻仍然沒有攔住早已堅定的季禮,四槍打出楊守義的雙臂、雙腿儘數中彈。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一樓,順著樓梯口向上傳播,整棟樓都隻有楊守義的慘叫。
高延怒不可遏,他實難理解季禮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實際上早在校門口時他就看出此人的心狠,但沒想到竟然如此殘暴,因為他很清楚這種傷勢,隻會讓傷者在極度痛苦之中緩慢死去。
簡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但季禮不太滿意,他看著楊守義的慘狀卻在緊盯著潼關和於行,心裡想的是死人可以引來鬼物。
比如解正曾遭遇的是女皮臉鬼,那時是他乾淨利落地殺死包子鋪老板。
而之前方慎言在遭遇穆念梅那隻鬼的時候,也是經過活埋的方式。
至於…
本該新卡對應的鬼是穆念梅;舊卡對應的股是女皮臉鬼。
但為什麼解正作為新卡店員會在任務初期被女皮臉鬼襲擊,方慎言作為舊卡店員會在任務初期被穆念梅襲擊。
在來時的路上季禮已經得到答案。
因為在任務開始的第一天,雙方店員並沒有正式開始調查案件,不視為與鬼為敵。
所以死人是觸發兩隻鬼的共同死路。
解正遭遇女皮臉鬼,方慎言遭遇穆念梅,這都是隨機性質的襲擊。
直到潼關等人步入山明財經大學調查借書卡一事開始,他們就算是正式調查一一·一八案。
同時與此案有莫大關聯的鬼—穆念梅,則開始對其下手。
同樣的,在季禮找上高延的那一刻,他就被視為調查穆念梅案,同時女皮臉鬼成為專屬於他的鬼物。
也就是說,新舊兩張卡代表的僅僅是對應案件的身份象征,隻有等店員們做出實質性調查行動後,兩隻鬼才會正式成為兩隊店員的殺戮者。
但……
季禮認為以殺人的方式來引鬼,這在任務初期被視為死路,現在也應該可以。
難道是並未達成的死亡,無法絕對滿足鬼物的死路……
想到這裡,季禮再度把槍口抬了起來,但這次潼關的速度比他要快。
潼關幾步並了過來,雙手不協調隻能用身子抵住季禮,低吼道
“你不去找生路線索,為什麼非要致人於死地!”
兩個身體都有殘疾的人實際上根本鬥不起來,季禮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
“我要解正死,解正要我死,我需要這棟大樓徹底成為地獄,我們各憑本事。”
槍最終還是響了,打在了楊守義的眉眼,很精準。
潼關瞪大了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季禮,他不明白季禮為何這麼做,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他背後的汗毛不自然地豎了起來,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可怕感覺籠罩在心頭。
潼關猛地轉身,忽覺天地倒懸,一樓被倒置過來,在目光的儘頭,他聽見了海浪的聲音。
刺鼻的氣味從那裡襲來,水流的倒灌撞碎了地磚,無數的福爾馬林液體像是失控的汪洋,將席卷整個倒懸的一樓。
穆念梅殺人不講道理,抬手就是時空倒轉。
潼關和於行隻能往相反方向逃竄,而季禮和高延卻仍站在原地,穆念梅的手段並未對其施展。
季禮要麵對的是女皮臉鬼,所以他聽到了那熟悉而又瘋狂的、足以讓他靈魂顫抖的重金屬音樂。
那每次想起就讓季禮驚豔萬分的手段——感官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