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這是絕對可以的!
如果季禮代入進潼關的身份,作為新卡店員他根本沒能力在麵對無解鬼的情況下來進行抓捕,完成任務。
那麼,莫不如就以自身為器皿,讓穆念梅上自己的身。
這樣的做法,將會徹底擺脫被無解後的穆念梅殘殺的可能,因為他和這隻鬼理論為一個為肉身、一個為鬼魂,同生同體。
可這個逼穆念梅上身的契機是什麼……
答案,就在那件染血的藏青色外套上。
在假於行到來前,這副拚接成的軀體並無效果,是潼關讓假於行把衣服穿在軀體上後,穆念梅才被引來。
而假於行,還在穿上之前,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要我把它穿在哪裡?”
這句話就是最後死路的提示!
換句話說,這衣服穿哪裡,穆念梅就附體到哪裡。
季禮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穆念梅這隻鬼,在本次任務中根本不可能存在被抓捕的可能。
因為它就算沒達成最後的無解條件,它仍然是被限製的無解,沒有任何一種辦法可以抓它。
那麼雙方任務中的這個“抓捕真凶”,到底是抓誰?
隻剩下王銳麗!
也就是女皮臉鬼,它是唯一有機會被店員們抓捕的真凶。
畢竟,雙方任務中最後的任務完全一致,四個字“抓捕真凶”,卻並沒規定必須抓哪個真凶。
王銳麗殺人了、穆念梅也殺人了,它們都可算作是真凶。
而新卡抓穆念梅、舊卡抓王銳麗,這根本就是店員們通過調查案件,自行摸索出的結論。
可是,當穆念梅根本不可抓之時,那所有店員隻剩下最後一條路去走!
去搶王銳麗,這最後的生路。
季禮到現在才意識到這次任務最後的反轉,是有多麼殘酷。
酒店,設置兩支店員、兩個任務、兩隻鬼,但實際上有一隻鬼根本無法去抓。
它就是要兩隊店員去搶生路,一方達成,另一方就必死無疑。
因為穆念梅,是無解鬼。
季禮臉上滿是陰鬱,他們舊卡店員是天生的劣勢,唯一有可能抓捕鬼物的方法是落在了新卡店員身上。
如果一切能夠被早早想到,季禮真正需要做的就是竭儘全力阻止潼關拿到第四個手提包。
新軀體,由他來塑造,穆念梅需要上了他的身。
由於灰色靈魂的特殊,穆念梅上身對其來說半點危害都沒有,卻可以利用短時間的鬼物之力,抓捕王銳麗,從而完成任務。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亦或者是說本次任務對舊卡店員太苛刻。
若不是見到了穆念梅上身無解這一幕,任誰也無法想到新軀體的作用竟會是這樣!
不得不說,潼關的這個計劃驚豔到了極點。
他能夠在身邊有鬼的情況下走到這一步,機關算儘,甚至利用方慎言來達成目的。
就連季禮這個對手都必須承認,這是認識潼關以來,他表現得最強的一次。
但,沒有那麼簡單。
地上的軀體已經無用了,潼關自身是新的軀體,季禮無法對位於過去時間中的潼關出手。
但他可以先一步抓捕王銳麗。
猶豫到了現在,他無可奈何地必須要動用青銅古棺的一次使用權,否則當真要死在此地。
季禮一手扶著牆,一手拿出了滿彈夾的槍,踉蹌著朝巷子口走去。
他不想殺潼關,但這次任務潼關不死,就是他死。
季禮走出了深巷,刺眼的陽光第一次照亮了他慘白的麵容,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街口走來一個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年,正迎麵朝著季禮而來,一無所知。
槍響了,這個無辜少年死在季禮的槍下,耳機摔在地上被漫出來的血浸泡著。
輕柔的音樂聲緩緩流淌,街邊行人驚叫逃竄。
“下輩子換你殺我。”
季禮平靜地抬起頭望著天邊,腳踩血泊,凶殘得令人發指,可又孑然一身,滿是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