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放下了雙手,下意識地想要睜開眼看一看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刺眼的紅芒,滲透到了在眼縫裡,李觀棋重複光明,雖是紅光。
但緊接著,他看到的世界卻變得猩紅與瘋狂,宛如地獄畫作一般,讓他的心臟狂跳,一下子癱倒在地。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那裡是一個男人。
那男人的麵容完美無瑕,簡直比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還要美麗,可此刻他卻宛如一具待死的藝術品被栓掛在上空。
蘇城河在這個被紅光籠罩的房間裡,用一根根紅色的絲綢捆綁住了四肢與脖頸。
呈現著一個大字,懸掛在房梁之上,白淨的麵部流淌著兩行血淚。
而李觀棋驚駭地發現,他那雙圓睜的眼睛裡,竟然連一根瞳絲都不複存在!
……
“大侄子!”
另一邊的剪紙空間中,這個還屬正常的房間裡,陳漢升抱著李觀棋的身軀痛苦地哀嚎著。
季禮麵色鐵青地看著地上的李觀棋,久久無法言語。
此刻的李觀棋倒地雙手和雙腳不停抽搐,清秀的臉上無數的細長蟲子在胡亂鑽去。
就與蘇城河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蘇城河此時已經徹底沒了掙紮痕跡。
沒錯,就在李觀棋被鎮樓鬼襲擊的那一刹那,蘇城河在同一時間身死。
這是一個順序,從蘇城河開始,他死了,李觀棋代替。
從時間來看,這隻鎮樓鬼殺人的速度奇快無比,隻需要兩分鐘就可以徹底殺死一名懷揣多重罪物的店長。
最要命的是,蘇城河陷入昏迷被襲也就罷了。
但李觀棋眨眼中招,哪怕已經提前有所警覺卻也根本來不及施展罪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朱小凝緩緩走了上來,聲音沉重地對著季禮說道:
“季店長,時間不多了。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吧,看是否能夠補救李店長。”
朱小凝雖然能力不強,也頗受人欺淩,但顯然他赤子之心仍然未減。
季禮沉吟片刻後,從袖口拿出了一把匕首,輕聲說道:
“我猜測這隻鬼殺人的根源應該在於眼睛,但我還不明白到底該怎麼破解。”
“破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救人且全身而退,現在我們被困在此地,首要目的是離開。”
陳漢升在這時提出了一個想法,他將李觀棋輕輕放下,隨後拿出了那個紙屋。
“你們看,這個紙屋中隻有五張紙人,它再一次出現了變化。”
現在這個紙屋,最中央代表著蘇城河的紙人已經化作了一片片碎塊,鋪在房底。
而原本的位置被另一隻紙人替代,徘徊在周圍的紙人隻剩下三個,無疑是代表著季禮、陳漢升與朱小凝。
陳漢升緊接著分析道:“這裡隻有五張紙人,哪怕主臥中的女屍不算人,可這個中年男人為什麼也沒算進去?”
季禮對陳漢升的說辭很是認可,他一直覺得中年男人和女屍,是極為重要的線索。
“李觀棋被選中之前曾說他試圖觸碰過女屍,造成過眼睛的短暫失明,我想這就是他被第二個選中的觸發點。
無論是破解殺人規則、亦或是離開房間,其實都屬於一個概念。
我們必須要知道這個觸發點到底是什麼!”
說完這話季禮深吸了一口氣,倒提著匕首再次朝著次臥中的女屍走去。
“我要進行第二次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