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還無法說明方慎言就是第二個皮囊。
如此判斷最主要的依據,仍然是《絲特芬妮的微笑》那一係列詭異反常的行為。
它能殺而不殺,將自己的一半融入方慎言,另一半追逐皮囊正主。
這代表在這隻鬼眼中,方慎言與皮囊是一樣的東西。
那麼作為一隻待在博物館未知年月的鬼物來講,它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方慎言隻能認為,它想出去。
《絲特芬妮的微笑》是一隻地縛靈,困在畫中、困在博物館中,始終無法自由。
而本次任務的開啟、皮囊的進入,帶給了它這個希望。
它想借助皮囊,來走出博物館,擺脫地縛靈的身份。
所以,它死死追逐“皮囊”的行為就完全得以解釋。
正是利用這一點,再進行反推,就此得出方慎言也是另一個“皮囊”的結論。
這個結論,來的很違反常規,完全是一個站在活人立場去揣測鬼物的超自然思維。
但如果真的接受這個設定後,方慎言進行了長時間的反證,邏輯竟然超出想象般自洽!
“皮囊”的特征
一、佚名作者;
二、成年男性皮膚繪製;
三、在23點抵達博物館。
最最重要的是,是第四
天海發布的任務內容,從來都沒要求店員必須拿到“皮囊”原作。
換言之,隻要符合“皮囊”這幅畫的特征即可,而所有的特征方慎言都完美符合。
方慎言的人皮,就是新一副“皮囊”畫,隻要將其貼在畫板上就算完整。
所以《絲特芬妮的微笑》才會將自己,一半押在“皮囊”原作,一半押在方慎言身上。
當然,方慎言同樣不在意自己的生路失敗。
因為真到了那時候,潼關的白蠟燭罪物亦可以回到過去,改變事態發展。
這種容錯率頗高的計劃,以方慎言的性格沒道理放棄。
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潼關的視角、方慎言的視角;
潼關的生路、方慎言的生路。
潼關計劃失敗,皮囊原作對於《絲特芬妮的微笑》已然失效。
所以方慎言如願等來了這隻鬼。
不過在潼關失敗、再到方慎言走出地下四層,這個不到一分鐘的過程中,他遭遇到了本次任務最大的一次生死危機。
因為當《絲特芬妮的微笑》,陡然出現在方慎言所在房間中時。
他的眼睛裡倒影出畫中女人那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體內原有的半附身狀態被同一時間驚醒。
而這一次,他沒有從半附身轉為全麵附身,反而是體內的靈異力量竟被快速抽離。
在眨眼之間,方慎言與這隻鬼的聯係就被完全收回。
這個極為突然的轉變,立馬讓他發覺不對。
對方這個舉動顯然是打算放棄他作為“皮囊”。
那麼下一刻等待著方慎言的就是那降維打擊般的碾碎死亡。
隻是一瞬間,方慎言的大腦就飛速運轉起來,他的右手拿著白麵鬼麵具,反複思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皮囊”原作已經失去了生路資格,《絲特芬妮的微笑》如果想要達到目的,本該將全部勝算都押在方慎言身上。
可為什麼現在它要殺死自己?
霎時間方慎言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一定是現在的他被判定為不符合作為“皮囊”的要求。
但這段時間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不符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