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水鬼,進行拆分。
女鬼並不重要,它隻是輔助男童實施最終殺人的一環而已。
洛仙隻要將男童處理掉,就沒了生命之危。
但直到現在,她已經帶著季禮快要走出後山,隻要再走幾分鐘,就可以見到木屋。
可那隻鬼竟然遲遲沒有動手。
這種感覺令洛仙原本的信心,出現了一絲的動搖。
石頭墳已經開啟,根源性恐怖現身,取得重大任務進展的同時,也開啟了最大的死路。
曾經的殺人手法,是否已經升級,甚至趨於無解。
這是唯一的變數。
而母子水鬼遲遲不來,正是基於這種變化。
洛仙擔心自己想好的生路,此刻已經不再是生路。
前方的樹木越來越稀疏,視野也開始變得寬闊起來。
遙遙地望去是一片暴雨下的黃土地,直通村莊的末尾。
洛仙抬頭看去,在右前方存在著一片阻礙視野的小山。
透明的雨水落在那裡都會化作黑色,仿佛是被汙染了一樣。
那裡就是廢品堆,而她心念的木屋,就在其中。
與此同時,她突然聽到背後的男人發出了一道細微的聲響。
洛仙猛地轉過頭,卻並未見到季禮蘇醒,反而是他的左腕開始滲出大量鮮血。
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腕,滴在了洛仙的衣擺之上,消失不見。
洛仙眉頭一皺,還沒想通對方為何如此做法,驟然之間她的眼前就被一大片的黑色所阻隔。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令其耳膜震顫的詭異驚叫之聲。
洛仙吃痛,下意識地堵住了耳朵,但另一隻手卻提前按在了自己的右肩之上。
幾乎同一時間,季禮借給她的衣服再一次被撕開,一顆比成年人小了幾號的頭顱掙紮著從她的體內生長而出。
不過洛仙的預判有效,她提前落好的那隻手,正按在了男童的頭顱之上。
麵前的黑發,已經擋住了全部的視野,正欲對她展開合圍之勢。
但洛仙不急不躁,左手按住男童的頭顱,暫時抵擋對方下口的時機。
同時另一隻手拔出了季禮身上的戲劍,對著自己脖子上已經纏繞幾圈的黑發狠狠一割。
當女鬼的頭發被割開時,洛仙雪白的脖頸就顯露了出來。
而這一刻,當她手握戲劍之時,她的大腦之中憑空湧現出了一長串的複雜信息。
戲劍罪物的真實信息。
洛仙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複雜且多樣的罪物屬性,甚至內容比她的夢魘盒子還要多。
但沒時間細想這些,她在自身皮膚裸露出的同一時間,鬆開了按住男童的左手。
而這時,那顆鬼首用鋒利的牙齒咬在了她的脖頸間。
劇烈的痛感刹那傳來,體內的鮮血在這一刻瘋狂上湧,仿佛那顆頭要將她的血全部吸乾。
但與吸血相反的是,她的體態卻在這個時候開始了擴張。
表麵的皮膚出現了浮腫與慘白,像是一具被淹死的屍體。
而就在這時,剛剛被割開的黑發又一次湧了上來。
但這一次,女鬼的頭發卻連同男童和洛仙,一人一鬼兩顆頭全部裹住。
洛仙的身子轟然栽倒,死亡的氣息正在無限擴張,她的臉色越來越像一個死人。
可她計劃中的生路,已經完成。
母子水鬼與其他鬼物不同,它是兩種殺人方式依次進行,相互輔助,接連配合完成。
先女鬼勒喉,後男童下口。
若以整體觀之,幾乎是一個無解殺人。
但一旦將其拆開,再對應當初“二嬸”的死亡場景,洛仙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生路,就是調換兩個殺人方式的順序。
女鬼和男童的順序一經調換,局麵就立馬進行反轉。
男童對洛仙進行致死攻擊,但女鬼的長發勒喉,會先一步摧毀男童的頭顱,再扼殺洛仙。
而殺人的兩個要素,最危險的男童被毀,再想殺洛仙就千難萬難。
最終結局就是,洛仙重傷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