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也在這裡……”
方慎言緩緩轉過身,看向了主臥的方向,事實已經明朗了。
馬上,這個房間的醫用擔架上就將屬於他。
他會淪為蘇城河、病號服男人一樣的下場,飽受痛苦與摧殘。
跑?
方慎言看著敞開的大門,慢慢搖頭。
他進來了,就絕對走不出去。
拚?
方慎言掃視了一圈後,又搖了搖頭。
他連鬼是什麼,在哪裡都不知道,無法去拚。
生路?
就眼前的線索,他連這次襲擊到底如何開始都不知道,怎談如何將其終結?
方慎言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開始平靜起伏的內心,找出種種蛛絲馬跡。
但可惜,給他的時間不多。
下一秒鐘,方慎言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與壓迫感。
再一睜眼,他正躺在一個不大的醫用擔架上,全身上下被束縛帶捆死。
而不知何時,他原本的衣物已經被替換成了一身病號服。
由於早有預警,他內心並沒有因此慌亂。
稍微掙動一下,他發現自己並非不能活動,隻是相當有限。
能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動一動手指,就連微微抬手都不可以。
平躺在擔架上,先前病號服男人的恐懼心理又一次出現。
這隻鬼相當不簡單。
它釋放出那些畫麵絕不是單純的宣告線索,而是要在畫麵中融入了心靈乾擾。
用最直接的方式來闡述最真實的恐懼。
它做到了。
因為此刻就連自認心性堅硬如鐵的方慎言,內心都開始有了不安的躁動。
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他的耳旁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方慎言?是你嗎?”
蘇城河的聲音,很近,仿佛就貼在耳邊。
方慎言默默地轉過頭,這種程度的自由還可以做到。
或許不封口,給予相對自由,已經是鬼物給予他們這些店長的最大恩賜。
蘇城河與上次見麵時,沒什麼區彆。
但他麵無血色,身軀僵硬,尤其是他的右腳。
從這個視角看去,他隻看見了一個褲腿。
聯想到之前麻袋中的豬蹄,方慎言怪不得會有種熟悉感。
這是店長與店長之間無形的羈絆,或許也是鬼物刻意“給”他的提示。
“蘇店長。”
得到方慎言肯定的答複,蘇城河慘白的臉上湧現出了短暫的欣喜。
但接著,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完了,你能來就說明前麵兩位已經要死光了!”
蘇城河顯然比方慎言來的要早,知道的事也要更多。
聽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這房子裡的三間房,三個擔架就對應著三個受害者。
殺人呈現先後順序。
比如方慎言看到的第一個病號服男人,可能是其他店長中的一位,又可能隻是樓中居民。
他正在遭受著無儘的折磨,且快到極限了。
按照蘇城河的理論,那麼在病號服男人之前,應該還有一位。
隻不過,那一位應該已經死了。
方慎言閉口不言,他看著蘇城河臉上的一片死灰,同樣內心泛起焦急。
從順序來看,下一個死的就是蘇城河。
而蘇城河一旦死亡,就輪到了他方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