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卻將錘柄攥住,他看到了一張俊美非凡的麵孔。
蘇城河抓著錘子,攔住了他的動作,開口說道
“諸位,第一步即將完成。
但我們還是先把第二、第三步提前準備妥當吧。”
第二人格抽回手臂,將鐵錘放下,冷聲回應道
“誰先誰後,其實沒差彆。
就算第一步完成了,廚師也不會立刻消失,我們時間足夠。”
克萊德這一次站在了蘇城河這邊,悄聲建議道
“聽蘇店長的吧,這樣做最保險。”
克萊德並不是一個十分求穩的人,但他來到店長任務後卻一反常態。
甚至在來到十六層後,就提前使用了方鏡罪物。
這一切都源自於,進入任務前,黃半仙留給他的八個字。
“天命已改,生死由你”
他不懂這八個字是什麼含義,但據黃半仙模糊的解釋說。
不僅是這次店長任務,包括克萊德以後的路將在自己手中。
他的每一個決定,走的每一步,都影響著一生。
所以,他這一次讚成了蘇城河的提議,哪怕犧牲一些時間。
說完這些後,克萊德從背包中拿出了一些常用的工具。
所有人都沒再說話,四個男人自然沒有化妝品。
不過眾人湊了湊,整理了一下能用的東西,開始對麵部進行處理。
傷勢之類的好辦,隻是這個缺失的左眼,如何轉移到右邊是個難題。
經過討論後,還是方慎言提出了一個另辟蹊徑的方法。
把整張臉都遮住。
表麵看來,這是一個掩耳盜鈴的方法,但卻又存在合理性。
因為從主臥中發生的事情來看,廚師與他們之間,存在的複製關係是持續性的。
比如,他們挖去左眼,廚師也會失去左眼。
也就是說,如果店長們現在毀了容,廚師也會毀容。
既然目標是消除差異,那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兩張臉無法造成差異。
事實也正如方慎言所想的一樣。
當四個人將麵部遮住後,廚房中的三個廚師臉上也同時出現了遮擋。
下麵就是最後一步,衣著。
這也是最簡單的一步了,克萊德、蘇城河與方慎言遮著麵朝廚房走去。
第二人格由於隻是一個附屬人格,在規則上不具備實質意義,所以不需前往。
隻要三名店長能夠達成目標,走出這裡,他自然也會隨著克萊德出去。
所以,第二人格就這樣留在了客廳,腳踩著最後一塊地磚,看著三人走進廚房。
三名店長,站在三位廚師的身後。
蘇城河壓抑著內心的緊張,他能夠嗅到這個身影散發著的血腥氣味。
慢慢地,他朝著那個身影伸出了手,卻不敢觸碰對方腰上的那個刀套。
在沒獲得廚師身份前,沾染罪物就意味著對抗。
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克萊德同樣是一樣的想法,這似乎成為了一個默認的規則。
但第三個人的手,卻並沒有如他們二人一樣去奪下衣物。
他的眼裡隻有那把刀。
“嘶……”
就在其餘兩位店長小心翼翼地卸下廚師衣物時,刀刃刮在皮套上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來的突然,毫無預兆。
當克萊德與蘇城河同時轉過頭時,正見方慎言的掌心攥著一把閃著森然寒光的剔骨尖刀。
“方慎言!”
“你要乾什麼?”
這個時候拔刀,就等於毀掉生路,逼廚師乃至背後的鬼物動手。
然而方慎言下一秒的動作,卻更是出乎二人意料。
方慎言在拔出刀的那一瞬間,猛然轉身,將剔骨刀朝著客廳的方向投擲而去。
刀身在暗黃色的光線中仍然閃著冷白色的光弧。
半秒鐘後,它最終的落點恰到好處,正以半個刀身沒入了客廳中的第二人格額頭。
克萊德和蘇城河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忘記了語言。
他們看著第二人格的頭上緩緩滲出一抹鮮血,倒在了最後一塊地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