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監管者!
前一秒還惴惴不安,心懷忐忑的克萊德,下一秒卻如氣勢凶惡,墮入地獄的惡鬼。
在漆黑之中,它的身軀開始了蠕動與膨脹,骨骼的嘎吱聲不絕於耳。
在短短幾秒鐘間,人類的模樣早已褪去。
在朦朧而又模糊的夜裡,方慎言緩緩站起了身,他閉著眼睛,仔細冥想。
聲音在密閉的房間中,形成了回聲,碰撞著四壁。
主臥的空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他在模糊中仿佛感受到了一抹白色。
它就在自己麵前幾步開外,在夜裡和風裡獵獵作響。
方慎言輕輕用左手扶著門板,上麵已經凝固的血液沒有帶來太多的潮濕。
剛才那密密麻麻的砸擊孔洞此刻已經消除,顯然那隻是鬼物製造的幻覺。
在鬼物尚未出手前,他另一隻手提起了鐵桶,將裡麵剩餘的血水從頭澆下。
大門,已經被血水封住。
現在一人一鬼,在事情沒有結束前,誰也彆想出去。
與此同時,方慎言陡然察覺到麵前刮過一陣冷風,將發絲吹起。
下一秒,他的身上就傳來炙熱的灼燒感。
在人眼無法看到的視角中,立在原地的方慎言,此時身上正裹著一件寬鬆的病號服。
那件病號服,通身純白,僅有幾道淡藍色的線條,與他穿著的略顯特殊。
而那件明顯大了幾號的病號服,在貼身的一瞬間,就與淋在身上的血液產生了劇烈對抗。
灼燒感,也正是因此傳來。
陣陣皮膚的刺痛,預示著病號服正在侵入那些並未被血水覆蓋的位置。
方慎言大腦中開始混亂,有一股史無前例的負麵情緒,在撼動他堅韌無比的意誌力。
“原來,你真的不是鬼……”
在慘笑間,他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襲擊他的並不是鬼,規則仍在,這次任務隻會有一隻鬼。
它,僅僅是一件病號服。
他早就知道若第二人格藏有後手,必然會用在他的身上。
因為蘇城河此刻已經與廚師相互融合,儘管尚未成功,卻在規則上已經無法被外力殺死。
所以第二人格,也就是這件病號服,想要再殺人,就隻能從剩下的二人入手。
原本方慎言並不確定它會找上誰,但答案也很快就被揭曉了。
因為,白麵鬼麵具。
白麵鬼麵具的屬性十分罕見,它會自主地吞噬所有接觸到的靈異力量。
麵對罪物會被動地吞噬;鬼物力量會在戴上後才吞噬。
顯然,這把刀屬於前者。
從方慎言拔出那把剔骨尖刀開始,這個罪物就開始被麵具所吞噬。
隻是這個過程並不是瞬間完成的,它需要短暫的一段時間。
當刀子擊中第二人格時,尖刀的罪物代價的確生效了,方慎言也被負麵情緒所乾擾。
隻是由於麵具的作用,他所經受的代價會在急速間吞噬殆儘。
當然,麵具吞噬的不是代價,它吞噬的是整件罪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第二人格這隻鬼才會在幾秒鐘後就擺脫了尖刀罪物的束縛。
也源於此,方慎言早就知道與他前來的克萊德,其實早就被換掉了。
現在真正的克萊德,應該是在客廳。
但他仍然在主臥潑上了血水,將自己與鬼物單獨封在一起,製造了一個密室。
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第二人格是廚師,也是鬼,它的身上攜帶著屬於克萊德的那把刀。
對於方慎言來講,這次靈異事件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他甚至瞎了一隻眼。
一把刀絕對不夠,克萊德的那把刀,他也要了!
自信。
他似乎很自信不會死。
血肉上的痛苦,遠遠不及精神上的分裂。
這次靈異事件除了身體外,最主要的攻擊手段就是精神。
作為人類最脆弱,也是最堅韌的位置,精神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詞。
它的強弱,不是天賦決定,而是靠後天凝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