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無數的稻草人擁簇著他,表麵像是要將其團團圍住,實則卻又一抹保護之意。
顯然這一次邵永安已經能夠完全掌握靈異圖騰的用法。
而地上的血腥味道也越來越濃鬱,在漆黑的視野裡仿佛化作一道指引的絲帶,引領著他前行。
碎裂的花骨朵,踩在腳底下卻給人一種極為詭異和驚悚的感覺。
就好像那些綻放著腥氣的花朵,實為一顆顆活人眼球,盛放著紅光。
借著模糊的視線,邵永安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確保自己不會觸發死路的前提下,摸索著前行。
沿著這條觸感詭異的道路,他知道自己最終會走向何方。
那裡將會是真正的靈異力量,同時也有常念在那裡等候。
然而那些將其圍在中心的稻草人,卻也仿佛被此地的紅色花朵所影響,產生了一絲異動。
就在邵永安手腳並用,以這種方式辨認路線之際。
一根鋼針卻悄無聲息地探出,直直地刺穿了他的後腰。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失控倒地,但卻在此之前他卻牢牢地將雙眼閉合在一起。
緊接著,更多的稻草人開始紛紛轉頭對準了地上的邵永安。
那些由黑色紐扣製成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黑色光芒,倒映著活人的麵龐。
同時一根根貫穿麻袋的鋼針,在同一時間紛紛落下,全部對準了邵永安。
邵永安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更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稻草人,現在卻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他隻能強忍著後腰的傷勢,一腳踢向了某個稻草人,借助它的力量讓身體往後滑了出去。
好在這些由紅色花朵鋪成的地麵,隨著壓力全部炸開,流出了大量的血跡。
這就給了他逃竄的機會,讓其在滿是血汙地麵上滑行出去。
邵永安緊閉雙眼,手腳並用地從粘稠的地麵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方逃竄。
同時他的內心開始不斷為自己暗示,抹除所有靈異圖騰。
但他隻能控製稻草人的不再生,卻根本無法消滅掉已經存在的那一部分。
後腰上的鋼針已經順著針身,不斷向下滴血,而這些血跡落在那些枯萎的花朵時,竟讓它們重新盛放光芒。
背後紅光四起,稻草逞凶。
這一切邵永安都看不到,他隻知道現在救人者成了被救者。
必須儘快找到常念,並祈禱她還沒有死,還有餘力救下自己。
因為他很清楚,一直並未參與主線的常念,還有自己的靈異圖騰沒有使用。
但身後的靈異,已經不止一種。
紅色眼球所綻放的花朵紛紛盛放,一縷縷長長的黑發,如同泛濫成災的細蛇,開始竭力追趕。
同時邵永安的附近接二連三的出現稻草人,當它們將視野對準他的時候,就是鋼針落下之際。
直到,那縷頭發捆住了邵永安的雙腳,他的身子當即失衡,失控倒在了布滿紅花的地麵。
在同一時間,鋼針散發的奪目銀光從天而降,即將刺穿他的心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側方飛奔而來。
她直接撲在了邵永安的身上,抱著他撞碎了二樓的玻璃,重重砸在了落滿灰燼的地麵。
邵永安口吐血沫,四肢酸痛無力,卻仍牢牢閉緊雙目,斷斷續續說道
“清苑小區…生路在那……”
那女子壓在邵永安的身上,抵消了大半的衝擊力,傷勢不重。
聞言後臉色一變,卻沒有過多猶豫,抱起邵永安,倉皇而逃。
而二樓那扇碎裂的窗戶前,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她們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目送著二人的離去,神色迥異,久久不語。